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父女都爱白月光,我离婚你们哭什么结局+番外
父女都爱白月光,我离婚你们哭什么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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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月微云

    男女主角分别是凌夕颜傅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女都爱白月光,我离婚你们哭什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淡月微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了衣帽间里抽屉不断开合的声音。声音很暴躁。肯定是找不到想要的衣服了。他一向回来的晚,而她总是等他回来,给他放好洗澡水,拿好衣服之后才上床睡觉。七年里,她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而他,几乎成了个巨婴。凌夕颜咬了咬唇角,走了过去。果然,还没等她询问,傅珩就一脸烦躁的道:“我那件蓝色睡衣呢?给我找出来。”他看都没看她就直接下了命令,随既转身朝浴室走去。“傅珩。”凌夕颜叫住他。傅珩停下,回头不耐烦的看着她。湿衬衫已经被他脱下扔地上了,可即便如此,湿哒哒的长裤贴在腿上长还是让他烦躁不已。凌夕颜没有靠近,就站在原地。“你为什么不肯离婚?”她问道。凌雪琴的裙子还挂在她身上,虽然湿了,可这明亮的颜色和性感的款式还是衬的她格外不同。或者...

章节试读

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了衣帽间里抽屉不断开合的声音。
声音很暴躁。
肯定是找不到想要的衣服了。
他一向回来的晚,而她总是等他回来,给他放好洗澡水,拿好衣服之后才上床睡觉。
七年里,她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
而他,几乎成了个巨婴。
凌夕颜咬了咬唇角,走了过去。
果然,还没等她询问,傅珩就一脸烦躁的道:
“我那件蓝色睡衣呢?给我找出来。”
他看都没看她就直接下了命令,随既转身朝浴室走去。
“傅珩。”
凌夕颜叫住他。
傅珩停下,回头不耐烦的看着她。
湿衬衫已经被他脱下扔地上了,可即便如此,湿哒哒的长裤贴在腿上长还是让他烦躁不已。
凌夕颜没有靠近,就站在原地。
“你为什么不肯离婚?”她问道。
凌雪琴的裙子还挂在她身上,虽然湿了,可这明亮的颜色和性感的款式还是衬的她格外不同。
或者说,湿了有湿了的韵味。
现在,这一幕只有他可以看。
离婚了就不一定了。
傅珩折回来,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凌夕颜。
“离不离婚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了?”
“你又不爱我,为什么不放我走?”
男人高傲的样子让凌夕颜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凌雪琴那两巴掌的疼还那么清晰,白冰的控诉也还在耳边。
这种无力抗争的感觉快把她逼疯了。
她气的发抖,眼中尽是愤怒和委屈,尤其是那双手,竟然还攥成了拳头。
想打他吗?
傅珩冷笑,捉住了她的右手就将她扯到了跟前。
“我不是放你走了?怎么,这才几天就混不下去了?”
“你明知故问。”
凌夕颜用力挣扎,却挣不开他的手。
“你我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连累白冰他们?他们辛辛苦苦做的业务,你凭什么叫人家不做了?”
“凭什么?”
傅珩笑了。
“凭我是傅珩,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傅家是云城首富,放眼全国也是前三家族。
就凭傅珩两个字,就足够让她还没进入职场就被绞杀的尸骨无存。
凌夕颜眼底一片绝望,贝齿禁不住咬住了下唇,越咬越狠,唇上一片惨白。
真是可怜,他都有些心疼了。
傅珩抱紧了凌夕颜,脸低下来压在了她的耳畔。
“凌夕颜,你离不开我的。你这辈子只能依附我。如果你非要独立,那也只有一种办法生存。不过,顶着傅太太的名头,大概也没人敢买你。”
只有出去卖!!
当然也卖不掉。
没哪个男人敢买他的老婆。
凌夕颜身体僵木,想推开他,却感觉胳膊有千斤重。
傅珩的手刚好贴在她的后脖颈处,指尖上细软的感觉让他很满意。
连怒气都消了几分。
“她都走了,你也别闹了,我不跟你计较,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大不了,以后她的事情我少管一些。”
真的吗?
她不信。
还以前,说得好像以前他真心爱过她似的。
凌夕颜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从那双手臂间挣脱了出来。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执意不肯,我会走诉讼。”
说完,她朝衣帽间走去,快速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出去了。
傅珩没再追。
他只是盯着那匆匆逃离的背影,起初脸色阴沉,许久又垂眸笑的凉薄。
都已经退让了,她还是不依不饶。
为了离开他,甚至不惜打官司。
卡被他停了,工作被他搅黄了,这还没吸取教训,反倒胆子更大了。
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不是想离婚吧?
这是想吸引他的注意,故意的!
......
儿童房。
凌夕颜洗完澡出来,看着床上那一堆东西人都傻了。
一堆钱,从百元大钞到一元硬币。
钱旁边还有一堆首饰。
什么金锁,金手镯,玉佛,玉蝉,还有一只比巴掌还大的纯金打造的帆船。
这都是亲戚送给天天的礼物。
对于傅家来说,这些就是些小物件,讨孩子喜欢的。所以他们没有收起来,就留在孩子身边。
现在他全摆出来了。
“天天这是做什么?”
凌夕颜擦着头发走过去,天天爬过来,用一双小手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都划拉到了凌夕颜身边。
“妈妈,那天我听见了,爸爸给左岸叔叔打电话,让他停了你的卡。那你肯定没有钱用呀,没关系,天天有。喏,都给你。”
“......”
凌夕颜的心堵的厉害。
天天察觉到了她的难过,依偎到她身边,小脑袋紧紧贴着她的胳膊。
仿佛在给她力量。
她跟傅珩这段婚姻也不算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至少,她得到了一个这么暖心的孩子。
凌夕颜眼角湿湿的,她把天天抱到怀里,摸了摸他的小脸。
“天天,以后妈妈不在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天天蓦地扬起小脸盯着凌夕颜。
他没说话,小嘴却难过的撇了撇。
过了一会,他又把脑袋窝回了凌夕颜心口处。
“嗯,天天知道。”
他还以为妈妈今天回来就不会走了。
都怪爸爸,爸爸是坏蛋,这么好的妈妈,为什么要让她难过?
妈妈难过,天天也好难过啊。
天天忍不住掉了眼泪,又怕凌夕颜看见,便小身体一扭,把脸埋的更深了。
凌夕颜知道儿子哭了。
可她却没说什么,只低着脸,亲吻着孩子细软的头发。
母亲连打她两巴掌她都没想着妥协。
傅珩把她的工作掐断,一点活路都不给她,她也没打算退缩。
只有此刻,她心殇到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沉默间,怀中那小脑袋又扬了起来。
“妈妈对不起,天天不该哭,天天是男子汉应该坚强。”
他反倒内疚上了。
凌夕颜用手指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
“是妈妈不好。妈妈让天天伤心了。”
“不是。”
天天肯定的回答,那双还含着泪的眼睛闪出了一抹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感。
“是爸爸,是爸爸做了错事。妈妈没有任何错。妈妈,你是凌夕颜。”
他一本正经,停顿了一下,大眼睛闪着光:
“你首先是凌夕颜,然后才是爸爸的老婆,天天和姐姐的妈妈。”
天天是个极聪慧的孩子。
三岁就认识了很多字,看了很多书了。
稚嫩的声音让凌夕颜又惊讶又感动。
那颗痛苦到几乎动摇的心又渐渐平复下来了。
是啊,她首先要做好自己。
做好自己才能做更好的天天妈妈。
天天会慢慢长大,他肯定也不想看着他的妈妈在傅家这个大宅子里枯萎,死掉。
凌夕颜笑了。
她亲了亲儿子的脸蛋,认真的保证道:
“妈妈会努力做好自己的!”
“嗯。妈妈最棒了。”
天天勾住凌夕颜的脖子,狠狠亲了她一口。
“好啦睡觉吧。”
凌夕颜把他抱下来,又把那些东西收拾好,最后只攥了个玉佛在手心里。
“这个妈妈拿着了。其他的你收好。从现在开始,妈妈要做个‘超人妈妈’”
这个玉佛是周岁的时候老爷子送给重孙子的礼物。
价值连城。
她拿走只因为这个天天戴的时间最长,以后不可能每天都能见到孩子,留个物件留个念想。
翌日。
想着给儿子做他喜欢吃的枣泥山药蒸糕,凌夕颜六点多就起来了。
还没出门就听见一阵响动,一脚跨出门就看见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傅珩......

夏初晴整个人都软了,站不住往后一倒,刚好倒进了傅珩怀中。
柔软的身体激发了男人强烈的保护欲,他眼中立刻喷出了怒火。
“凌夕颜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着长辈的面,他都装不下去了。
他还记得自己才是他的妻子,才是那个需要他维护的女人吗?
凌夕颜的心一点点的收紧,紧到发疼。
她没理会傅珩,直勾勾的盯着傅婉瑜。
“姑姑很清楚这个玉佛的价值嘛,我也挺好奇的,姑姑那个很懂文物的朋友到底是谁呢?怎么就那么碰巧此刻就在看朋友圈呢?”
“你,你什么意思?”
傅婉瑜眼神躲闪,气势都弱了。
凌雪琴有些明白了,上前一步站在凌夕颜身边。
“颜颜,你有什么话就当着爷爷奶奶的面说清楚,别怕,省的有人故意冤枉你。”
凌夕颜拾起了最大的一个碎片,指尖摩挲着断面。
“这是真货,没有相当的经济实力买不起。”
言下之意,夏初晴不配。
“那就只能是租来的。而租是要还的。”
凌夕颜轻蔑的挑了挑眼尾,虚弱的夏初晴在傅珩怀中打了个哆嗦。
一千六百万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而那张租赁单就藏在她的包里,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呵......”
凌雪琴冷笑一声。
“我看明白了。原来有些人没想着送礼,就是来找事的。花点小钱,再来个打配合的,就能让所有人都怀疑颜颜不安好心。我要是维护颜颜那就是同谋,我要是不维护颜颜,又能让我们母女反目。好心思呀,可怜我们颜颜从小老实乖巧,斗不过,现在连自己家都回不了。”
凌雪琴爱怜的摸了摸凌夕颜的头发。
她不是真心疼女儿,但此刻,这个动作,很恰当。
“什么打配合?你内涵谁呢?”傅婉瑜龇牙瞪眼的嚷起来。
“婉瑜,我进傅家时你刚二十,相处这么多年了,我是最了解你的,你这个人心思单纯,容易受人蒙蔽,这时候你可要搞清楚到底谁跟谁才是一家呐。”
凌雪琴神色温和,言辞恳切。
傅婉瑜本已经摆好了架势吵架,被这通高帽子一戴,顿时语塞了。
这还给她搭了个梯子下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还是聪明点吧。
“我不管了,东西又不是我租来的,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傅婉瑜抱紧老太太的胳膊,一句话就撇清了自己。
夏初晴还倒在傅珩怀里。
这回不是装的,她是想起来都起不来。
有傅婉瑜的配合这事本来万无一失,她都跟古玩店的人交代好了,就算凌夕颜去求证他们也会证明她不知情,只说当时忘了交代。
等到凌夕颜有嘴说不清的时候,她就能装作上当受骗的样子,把这玉佛抱回去退货,那时傅家人也不会说什么。
她只损失一天的租金就能让傅家最有话语权的两位怀疑并厌恶凌夕颜。
为她以后入主傅家铺平路。
一本万利的买卖。
谁能想到这以前唯唯诺诺的凌夕颜今天胆大包天,上来就摔碎了玉佛,一下子就断了她退回的路。
一千六百多万啊......夏初晴两眼一翻,晕了!
眼前这个局面,唯有晕过去才能逃脱。
“初晴,初晴......”傅珩紧张的呼唤。
“呀,夏阿姨晕倒了。”
天天突然从老爷子怀中蹿了出来,扬着小脑袋踮着脚尖往傅珩怀里瞅:
“真及时呢。”
儿子的话让傅珩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老太太站了起来:
“来人,把这些收拾了给她带着,让司机送回去。时间不早了,吃饭吧。”
这事牵扯傅婉瑜,这可是亲闺女,计较起来老太太自己也舍不得,所以一番话就把这事掀过去了。
傅珩抱着夏初晴出去了,凌雪琴看透了老太太的心思,不想得罪她便笑了笑:
“对对对,饭菜早就好了,今天是婉瑜的生日,我们一家人该坐下来好好吃顿饭才是。”
这明事理识大体的劲深得二老的心,连傅秉坤都露出的满意的表情。
饭桌上,所有人都刻意回避了刚才的那些事,好像它们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吃完饭,老太太被孩子们缠住了,老爷子跟傅秉坤等人说话,凌夕颜则帮着佣人收拾碗筷。
刚到厨房把碗筷放下,傅珩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出来。”
他语气冷硬,不由分说的直接把凌夕颜拖到了屋外。
“你干什么?”凌夕颜甩开他的手。
“跟我走。”傅珩再次攥住她的手腕。
这一次他加重了力道,指尖沉沉的压在她的脉搏上,麻木感瞬间控制了她整条手臂。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凌夕颜挣扎。
她不知道傅珩要带她去哪。
哪她都不想去。
她抗拒的样子让傅珩心头的火蹭蹭往上冒。
他蓦地将她拽到了跟前,正想说话,又见凌雪琴疾步走了过来。
“颜颜......”
凌雪琴压低了声音冷喝,凌夕颜猛然定住,回头看去。
“妈。”她唤了一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凌雪琴。
她扬了扬那只被傅珩紧紧禁锢的手,希望凌雪琴能解救她。
可凌雪琴没看她的手却对傅珩赔上了笑脸。
“你这就走了?跟爷爷他们说了吗?”
“说过了,瞳瞳和天天今晚就不带回去了,让他们睡在这。我跟夕颜......”
那毫无温度的眸子垂下来,落在凌夕颜脸上,薄唇中吐出了两个字。
“回家。”
他咬重了这两个字,仿佛在发泄积攒了许久的愤怒。
可凌雪琴好像听不出来。
她笑的更灿烂了。
“回家好,回家你们俩好好聊聊。阿珩,颜颜是个实心眼,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有些话雪姨就不多讲了,你是男人又是傅家的长孙,你应该懂得。”
玩归玩,婚姻大事关系到傅家的名誉和利益,不可胡来。
“我懂。”傅珩盯着凌夕颜:“但是有些人不懂。”
凌雪琴脸色微微尴尬,却还是努力对傅珩笑了笑。
笑完,看向自己的女儿,她的脸色半秒间沉了。
“颜颜......”
她抓住凌夕颜的肩,往后一转,背对着傅珩低声道:
“好好跟阿珩回去,不许再闹了。爷爷心脏不好,难道你非要害爷爷出事才高兴?他们从小可都很疼你。”
凌雪琴自嫁入傅家之后就没有独立挣过钱,她可以算是吃傅家的饭长大的。
所以,为了这份恩情,她就要一直忍受。

傅珩身体一僵。
他稍稍抬脸,深邃的眼睛盯着凌夕颜。
过了一会,他彻底松开了她,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烟盒弹出一根香烟点燃噙在了唇边。
须臾,薄雾袅袅。
“就因为瞳瞳的几句玩笑话?”
他知道他女儿对亲妈说了什么。
只是不在意。
凌夕颜爬起来,拢好了被他扯开的衣襟。
“不是。是我自己想离婚。”
她承认她是被女儿的话伤到了。
但,那不是根本原因,那只是一记无形的巴掌,打醒了她。
“呵,是谁当年跟我说她从十岁就偷偷喜欢我的?”
男人魅惑的眉眼扫过来,极尽嘲讽。
那是她新婚夜情到浓时在他耳畔呢喃出的话。
如今却成了她的污点。
凌夕颜咬着唇角,脸红的快滴血了。
傅珩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突然倾了过来:
“住着几千平的别墅,出入有司机,不用为生计奔波,不用看老板脸色,人和财富地位你都得到了,以你的身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墨染般的瞳仁上映着她的影子。
悲伤又窘迫。
没错,她有个一直受他耻笑的身份。
二十多年前,三岁的她跟着母亲凌雪琴进了傅家大门。
名义上,她是傅珩的妹妹。
实际上,她就是个随母改嫁的拖油瓶。
小时候,傅珩不怎么搭理她,她不敢亲近,却又对这个哥哥感到好奇,忍不住偷偷观察他。
谁知看着看着,她就把这个人看进心里了。
察觉到这份心思时她害怕的要命,不敢让别人知晓,又无法断绝,那些年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她痛苦不堪。
后来夏初晴出现了。她心也死了。
这个秘密本来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没想到,他们俩又分手了,而且夏初晴火速闪婚了。
那段时间他意志消沉,经常泡在酒吧。
有一次,他一连半月不进家门,凌雪琴让她去找。
光影晦暗的包厢里,她找到了他,而他把她当成了夏初晴。
一夜混乱,清醒后她以为他会把她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当做没发生过。
没想到,他说他会负责。
她知道他在跟夏初晴赌气,可还是心生欢喜。
起初他父亲傅秉坤碍于身份不同意,却架不住凌雪琴会哄。
所以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
她想,他不爱她没关系,经过婚姻的耳鬓厮磨,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
谁能想到,她还没走进他的心,夏初晴就回来了。
她没有机会了。
也累了,没有力气再爱了。
凌夕颜突然起身,拽起傅珩直奔衣帽间,拽开了一个柜门。
里面上下两层放着六个保险箱。
“我至今都不知道这些保险箱里放了什么。”
说完,不等傅珩开口她又走出了主卧,来到了隔壁。
将手指摁在了房门的指纹锁上。
很快,报警声响彻走廊。
“你的书房,你的健身房,影音室,凡是你喜欢私人独处的地方都上了指纹锁,佣人都能进去打扫,我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我出入有司机,可我稍微去个远点的地方都要报备,你说我不用为生计奔波,可我明明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是你,你说孩子小我应该把孩子照顾好,我才一直留在家里的。”
说到这里,凌夕颜眼底漫过了无边的悲伤。
“你说我得到了你的人。我真的得到了吗?如果是夏初晴你会这样对她吗?说到底,我只是你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容不下初晴。”
傅珩俊朗的脸蓦地一沉。
“我跟你说过,她前夫一直在骚扰她,最近尤其厉害,我不过收留她住几天,你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怎么当傅太太?”
傅太太?
这个帽子太大,太沉。
凌夕颜闭了闭眼。
“我不当了,我要离婚。”
又是这两个字。
傅珩有点烦。
他走到凌夕颜面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冷诮的目光洒在她脸上。
“你一天班都没上过,毫无生存技能,离开我你能活得下去?”
嘲讽的语气让凌夕颜羞愤的侧开了脸。
“我有生存技能。我是云大毕业的,我会......”
“会挖坟?”傅珩冷笑。
她是云大考古系的,懂历史,会文物鉴定修复,还懂艺术品投资等等。
这些他看不见,他给她的专业总结就两个字:
挖坟。
傅珩没兴趣再听转身回了房间。
“我明天早上还有个会,没工夫听你在这抱怨。要离婚也行,现在就走。”
他停下脚步,微微侧眸。
“有本事什么也别带。尤其是两个孩子。”
‘孩子’两个字像一根尖针,精准的扎进了凌夕颜的死穴,她急着追了过去。
“不行,我要带走天天。两个孩子,离婚应该一人抚养一个。”
“应该?你没有工作,没有钱,连个住所都没有,你拿什么跟我谈应该?”
傅珩走到床边,又拿起了那根还没燃尽的香烟。
“再说,即便我同意,那也只能让你带走瞳瞳。天天是傅家的儿子,我再怎么纵容你胡闹也不可能让你带走儿子。”
薄雾中,他的脸冷的像冰。
豪门重视男丁,就连傅珩这个父亲多多少少都有些重男轻女,更别说其他长辈了。
凌夕颜从小谨小慎微的在这个大家族里生活对此深有感知,所以她才会更疼爱瞳瞳,生怕瞳瞳会受委屈。
哪知,越是受宠的越是有恃无恐。
瞳瞳现在都认夏初晴当妈了,哪肯跟她?
还想据理力争,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道小小的身影。
天天不知道何时醒了,光着脚站在儿童房门口懵懵的看着她,
心像被划了一刀,凌夕颜不再说什么,扭头走向了儿子。
傅珩抽着烟,望着门口不削的勾了勾唇角。
从三岁到现在,她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傅家,依附着他。
离开他,她能活?
还离婚,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他就不信她真敢离。
儿童房里。
天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凌夕颜。
“妈妈,你要离开爸爸吗?”
他都听见了。
凌夕颜坐在床边将儿子搂紧了。
傅珩的话就在耳边回荡,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儿子。
“妈妈。”
天天稚嫩的小手扬了起来,摸了摸凌夕颜的脸。
“你一个人走吧。”
凌夕颜愣住了。
昏黄的夜灯下,天天的眼睛亮的像小星星。
“妈妈要开心,不要担心天天。天天会长大的,等天天长大了再去找妈妈。”
他爸的话他听懂了。
他不想成为绑住妈妈的那根绳索。
凌夕颜心里那根脆弱的弦再也绷不住了,眼泪不受控的滑下来,落在了天天脸上。

总裁办。
凌夕颜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傅司聿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翻着那本简历。
“凌夕颜......”
他从姓名栏开始念。
“二十九岁,学历本科,工作经历......”
他挑起眉:“无。”
才不是。
她虽然没正经上过班,但也跟着沈老师做过不少项目,简历上有写,不是只写了个‘无’。
“啪。”
傅司聿合上简历,又把它卷成筒往凌夕颜脑袋上敲了一下子。
额前碎发散下来时,一片暗影也罩了下来。
“这些年本事没长,胆子倒是长了不少,怎么,打量着我好欺负?”
他倾着身,右手攥着那简历筒敲着左手,眼尾微微扬起,笑意却未达眼底,墨染般的瞳仁上闪着丝丝寒光。
凌夕颜心虚的垂了眸。
“小叔说笑了,我哪敢。”
“呵。”
傅司聿用简历筒挑着凌夕颜耳旁耷拉下来的碎发玩。
“傅珩要封杀你,你想着放眼云城,只有我敢跟他对着干,所以来找我,想用魔法打败魔法?这个小脑瓜子还挺聪明的。”
他终于把那一缕碎发玩到指尖上了。
轻轻一扯,凌夕颜的脑袋撞上了他的膝盖。
微微一疼,口鼻被他身上那股别致的清冽香气侵占了。
他已经从许世勋那知道了些消息,她咬了咬唇,没有否认。
岂止是放眼云城。
放眼全国也是如此。
傅家其他人不会为了她得罪傅珩。
傅司聿不一样,他从小到大就是一身反骨,在傅家就是混世魔王,谁都奈何不了他。
只要他肯帮她,她就还有一线生机。
“小叔,我要生存。”她扬起脸,一脸诚恳。
甚至还有点可怜,眼睛都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了。
“你要生存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你老公。”
傅司聿冷冷一笑,松开那缕碎发,长腿往下一搭,站了起来,同时把简历筒扔到了凌夕颜怀里。
他往办公桌走去,凌夕颜急了,蓦地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
“小叔......”
砰!
她急着追上去,膝盖碰到茶几弄出了很大声音,身体也支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
傅司聿回头,就见沙发上的人扶着头,想起又起不来。
“你怎么了?不会想讹我吧?”
“小叔,我头晕。”凌夕颜再次尝试爬起来。
“头晕?”
傅司聿拧着眉走过去,刚靠近,眼前的女人就如一枚落叶软软的倒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她,眉心立刻拧的更深了。
好轻,就是一片叶子的重量。
傅珩是没给她吃饱?
“起来。”
他沉着眉想把她扶起来,哪知低头一看,她的眼睛都闭上了。
“这怎么还赖上我了?”
傅司聿嘀咕着把凌夕颜抱了起来。
纤巧的身体从他掌心顺着胳膊滚到怀中时,他越发坚信傅珩克扣了她的伙食。
这重量跟小时候他把她从金鱼池里捞起来的重量感觉一样。
傅珩抱着凌夕颜出去的时候,周淮川眼珠子都快砸地面上了。
“呦,怎么抱上了?”
“少废话去开车。”傅司聿看了怀里的凌夕颜一眼,加快了脚步。
半个小时后,凌夕颜住进了医院。
“嘶......”周淮川围着病床转了一圈:“她怎么混这么惨?高烧40度还要出来找活干,傅珩真要为了那个夏初晴把她休了?”
是的,混的太惨了。
真没出息,好歹也是傅家长大的,怎么让一个夏初晴给欺负成这个德行了?
傅司聿眉心快打结了。
周淮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也是,你不也讨厌那一家子吗?那就帮她一把呗,瞧把人家都逼晕了,你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香?玉?
这词听着别扭。
傅司聿扔了一记白眼过去。
说完,沉默了一会,他蓦地又笑了:
“你不知道,她哭起来特别好玩。”
周淮川:“......”
“先撇嘴,然后张嘴哭,嘴巴张这么圆,眼睛弯的像小月亮,泪珠子跟不要钱一样,动作特别标准,跟那个表情包一模一样。”
傅司聿拿手比划了一下,突然又叹了口气:
“好多年没看见这么好玩的哭了。”
“变态!”
周淮川打了个冷噤。
合着就是想看看人家哭,然后把人家逼晕了。
这种人自己也要离他远点,免得哪天触发了他某些特殊嗜好,那下场是很惨的。
周淮川同情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凌夕颜,转身离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傅司聿第N次的看表时,凌夕颜的手机响了。
他从她的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了。
“喂,妈妈......”那边是甜甜的奶音。
“小东西,别乱喊。”傅司聿道。
电话这头蒙在被子里的天天愣住了。
“你是谁呀?我妈妈呢?”
“你妈......”
傅司聿看了看病床上的女人,终于还是发了一回善心把晕过去了改成了:
“睡着了。”
“睡着了?那你为什么在我妈妈家里?”天天问道。
“你猜。”傅司聿挑眉。
被窝里的天天抓耳挠腮,把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
“我猜不出来。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不说我报警了哦。”
小家伙警惕性还挺高。
傅司聿想了想,道:
“我是你爷爷。”
“......”
那边沉默了一会突然喊了起来:
“爷爷?”
天天太激动一下子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
“爸......爸爸......”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
“倒也不用这么上道。”
上你个鬼啊。
天天攥着电话手表,惊吓的望着站在床边的傅珩。
“你在跟谁说话?你妈呢?”
傅珩冷着脸一把抓过了天天手里的电话手表。
“喂。”
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傅司聿脸上的笑瞬间冻住,过了几秒,他才冷诮的扬了扬唇角,拿下了手机。
关机!
他把手机又塞回到了凌夕颜的包里。
凌夕颜的烧已经退了,但是之前烧的太厉害,嘴唇干出了纹路,傅司聿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就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棉签和水。
将棉签蘸湿,正准备滋润一下那双唇,就见那唇动了动。
一声呓语,听不太清。
他好奇,凑了上去,听见那烧的红通通的唇溢出了三个字。
“珩哥哥。”
“......”
晦气!
他扔了棉签,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
昏迷中她还惦记着傅珩。
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多年前她也曾跟在另一个人身后唤过‘哥哥’。
眼光不行,还痴情的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属活该了。
傅司聿转身离开了病房。
傅宅。
挂了电话,傅珩就生气的坐到了儿子床边。
“你妈呢?她在干嘛?她为什么跟傅司聿在一起?”
一听儿子嚷出爷爷两个字,他立刻想到了傅司聿。
天天愣了一下。
傅?
他们家的人耶。
不是陌生人,那妈妈应该就是安全的喽。
天天放下心来。
“我不知道呀,妈妈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喽,爸爸你不也是天天跟晴阿姨在一起吗?”
天天对着手指,嘟着小嘴嘀咕。
“那怎么能一样?”傅珩冷脸。
“有什么不一样的?”天天不以为然。
傅珩被儿子这副模样气着了。
怎么能一样?他是男人,即便是如今,有权势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
而她是他傅珩的妻子,晚上,她只能单独跟他在一起。
再说,今天晚上他没陪伴受了伤的夏初晴,特地回家了。
他已经让步了,她还不满意?

凌夕颜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艰难的抬起眼皮,眼前有两个模糊的影子。
“初晴那边你去看着,一定要跟医生交代清楚,一定要仔细医治,不能留下后遗症。她喜欢跳舞,脚踝扭伤了很严重,千万不能大意。”
“傅总放心,夏小姐那边我会盯着的,您好好照顾夫人吧。”
一个影子走了。
另外一个坐在了她床边。
傅珩怎么会来?
傅司聿通知他的?
人来了又怎样?心都飞了。
凌夕颜突然觉得很冷,心底那股寒意不断外泄,冷的她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
“你醒了?”傅珩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凌夕颜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影子清晰了。
烧退了,她的脸色很苍白,唇上也是干涸的纹路。
傅珩拿起了床头的水杯。
“先喝点水。”
那是医院的一次性水杯,水是刚倒不久的,还冒着热气。
他把杯子就这样递过来,她躺在这,怎么喝?
嗓子干的冒烟,凌夕颜想了想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靠在床头接过了水杯。
热水下肚,嗓子舒服了许多。
她用眼尾的余光瞥了瞥傅珩。
他盯着自己,眉心微蹙,不知是担心还是生气。
刚把目光收回来,她就听见傅珩道:
“那人是不是傅司聿?”
声音很重很冷,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出来的。
没立刻发作还给她递了杯水,他忍的很累吧?
凌夕颜抱着水杯抬起了脸。
“是。”
遮都不遮一下就这么大方的承认了。
傅珩眼里立刻冒出了火光,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他。
“你病了不找我找他干什么?他是我小叔,你就这样舔着脸往他面前贴,你还要不要脸?”
她应该贴着他。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怎么能贴傅司聿???
“我不要脸......”凌夕颜平静的冷笑了一声:“你要了吗?你已经把夏初晴带回家了。”
她提醒。
傅珩怔了几秒,声音陡然提高:
“那能一样吗?首先,我跟初晴清清白白。其次,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女人应该守妇道。无论是谁,你都应该保持距离。”
“清清白白?”
凌夕颜不由的攥紧了纸杯。
“所以,你觉得只要身体不出轨就不算背叛婚姻是吗?”
“那你还想怎样?以我的身份地位,我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你别太不识抬举了。”傅珩气道。
凌夕颜突然语塞了。
她为什么要跟他辩这些?
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名叫‘妻子’的工具。
工具是不需要倾注感情的。
她沉默了。
傅珩吼出这一句心里也堵的厉害。
他很了解傅司聿,傅司聿虽然玩世不恭,但对女人很挑剔,从小到大没听说过他喜欢谁,在国外的这些年也没听他谈女朋友,跟谁有什么绯闻。
总之,这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他看不上凌夕颜这种各方面都很普的女人。
所以他跟凌夕颜之间应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即便如此,凌夕颜作为他的妻子也不能总跟傅司聿来往。
不只是傅司聿,别的男人也不行。
算了,凌夕颜是个头脑简单认死理的女人,她不像夏初晴那么面面俱到,那么顾全大局,还是别跟她计较了。
傅珩面色缓和了稍许。
“医生说你醒了就能出院,待会跟我回家。”
凌夕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听出他语气变软了。
正准备拒绝,夏初晴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夕颜,你怎么了?”
她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傅珩赶紧起身去扶,夏初晴抓着他的胳膊,忧心不已:
“早上瞳瞳打电话给我说你去医院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不听话呢?你的脚不好好养着以后怎么跳舞?”
为了减轻那只脚的承重,他直接把夏初晴搂进了怀里。
夏初晴依偎在他怀里,一只手揪着他的衣服,深情的望着他:
“我跳不跳舞的有什么关系?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
这情比金坚的场面呐。
凌夕颜胃里一阵翻腾,本就发白的脸更白了。
“呕。”
忍了片刻,终究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夏初晴推开了傅珩,奔到了病床边。
“夕颜,你要不要紧?”
关切的问完,她又扭头看向傅珩。
“医生怎么说?”
“就是发烧,没什么事,你别担心。”傅珩道。
确实没什么事,毕竟没烧死。
不能让他的心肝担心。
凌夕颜看向夏初晴的右脚,脚腕上缠了两圈白纱布,周围没见红也没见肿,浅高跟鞋还牢牢的套在脚上。
醒来时听见傅珩那些话,她还以为夏初晴的脚扭断了呢。
“你起来,你的脚不能着地。”
傅珩拉住了夏初晴的胳膊,夏初晴顺势站起。
“你陪着夕颜,我还是去找医生问问,这都住院了,真让人担心。”
说着她就往外跑,还没跑两步,右脚就往下一顿,人也往前倒去。
“哎呦......”
“初晴。”傅珩赶紧追过去在她倒地前抱住了她。
“阿珩,我真是没用。这时候还给你添麻烦。”
夏初晴娇弱的靠在傅珩怀里,提了提右腿,又柔声的道:
“坏了,好像又扭了一下。好疼。”
“什么?又扭了?”傅珩很紧张,随既将夏初晴打横抱起:“我抱你去骨科。”
他背对着病床,夏初晴窝在他臂弯之间,脸刚好对着病床。
在傅珩看不见的地方,她笑的又灿烂又得意。
这两人她演的不腻,自己都看腻了。
凌夕颜静静的注视着他们,傅珩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转过脸道:
“初晴不能走动,我先陪她看骨科,你没事了,自己回去,这事都怪你,要不是那天晚上你闹,她也不会大雨天被电动车撞伤脚,今天又是因为担心才又扭了一下,你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他不仅忘了几分钟前刚说的要带她回家的话,还把责任都扣在了她头上。
门外脚步声远去,凌夕颜也掀开了被子。
刚起身,手机响了。
是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