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苏心慧却对他这种漠然的态度更加生气，大声地怒吼着让他滚。
谢思逸点点头，取下围裙挂在厨房。
离开前看到沈誉笑着给苏心慧夹菜，低声诱哄道：“不要为这种人生气，来吃个苦瓜降降火，别气坏了自己。”
侧身而过的时候，谢思逸忍不住开口：“苦瓜大寒，你又有痛经的毛病，还是少吃点。”
苏心慧愣怔片刻，下意识地躲开了沈誉的筷子，转头看着谢思逸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从昨天开始，苏心慧给佣人放了一个月的假，沈誉也没有留宿，偌大的别墅显得空旷无比，安静得连风声都能听清。
谢思逸辗转反侧，半夜突然听到苏心慧房间有细小痛苦的声音传出来。
他想起每次换季的时候，苏心慧都会很不舒服，严重的时候还会发烧。
想到这，谢思逸顾不上其他，忙不迭赶了过去。
果然，苏心慧满头大汗地蜷缩在床上，伸手探了探，额头烫得厉害。
“慧慧，药放在哪了？”
苏心慧迷迷糊糊地嘟囔：“在......客厅。”
谢思逸翻腾出药片，又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慧慧，张嘴，吃了药就好了。”
苏心慧皱着眉头吃了药，却紧紧攥着谢思逸的衣袖：“阿逸......”
“你......别走。”
谢思逸心脏不受控制的软了软，他想，就当是场梦吧，明天醒来她什么都不会记得。
从背后抱着苏心慧躺下，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
苏心慧这才静下来，转过身紧紧搂住他。
谢思逸觉得自己像个小偷，趁着她不清醒的时候占了她的便宜。可是他又舍不得放开，这久违的幸福让他有一种还活着的真切。
第二天早上，苏心慧是闻到熟悉的饭菜香才醒来的。
她记得昨天晚上又发烧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没力气起来吃药，醒来竟然退烧了。
“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苏心慧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试探地问道。
“没有，我昨晚睡得很沉。”
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苏心慧也不好再问，只是点点头坐到餐桌上，目光却定格到一旁的玻璃杯上，里面是剩了一半的蜂蜜水。
苏心慧摸了摸，凉的。
那肯定不是早上泡的了。
想到昨晚梦里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给她喂药......原来不是梦吗？
苏心慧看了谢思逸一眼，复杂的眸光里夹杂着疑惑，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等到苏心慧想出答案，沈誉又来了。
他看着谢思逸和苏心慧两个人在吃饭，一派和谐的模样，眼神微微闪烁了两下。
“慧慧，别吃这些了，我给你带了米其林三星大厨的菜，你快尝尝！”
沈誉将桌上的饭菜都收了起来，又把自己带来的摆好：“一会吃完我带你去西泉山庄散散心吧？别总是闷在屋子里。”
苏心慧摇摇头：“我不太舒服，算了。”
沈誉也不好勉强，吃完饭陪着她在后花园里晒太阳，两个人说说笑笑，谢思逸很识趣地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尽量不去打扰。
睡前，房门被推开，沈誉倚在门口斜眼看着他：“慧慧让你去把书房打扫干净。”
佣人请假，这样的事自然轮到谢思逸做。
但之前苏心慧就吩咐过，不让他进书房。
迟疑片刻，沈誉又催促起来：“怎么？连慧慧的话你都不听了？”
谢思逸蹙眉，最终还是选择穿衣服过去。

5
谢思逸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狼藉，最显眼的是桌上被撕碎的相册，里面都是他和苏心慧的照片，每张照片都配了一段话，字迹是苏心慧的。
谢思逸以前从没见过这个，他拿起一张张碎片拼凑起来，就像看到那些过往在眼前浮现，眼眶不自觉越来越红。
一旁的相框更加惹眼，上面是他们的订婚照。
那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谢思逸忍不住伸出手，缓缓抚上相框里的脸。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苏心慧的怒吼随之传来：“谢思逸，谁让你进我书房的？”
谢思逸手中的相框也随之一松，玻璃顿时碎了满地，蹦起来的玻璃正好划破了苏心慧的小腿，鲜血瞬间涌出。
他一惊，刚要做出反应，却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慧慧！”
沈誉慌张跑来，看到苏心慧的小腿受伤，赶紧把她抱到了沙发上，又找来医药箱，心疼地给她消毒擦拭。
他语气充满内疚：“这两天佣人不在，我就想让他整理一下书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都扔掉撕碎，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生气！”
三言两语间，就定了谢思逸的罪。
苏心慧推开他看向谢思逸：“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谢思逸才反应过来，这本就是沈誉为了栽赃他做的局，即便解释了也没用。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苏心慧冷笑着，眼里怒意愈盛。
“慧慧，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他了，他也是一时冲动，我先带你去包扎一下伤口！”
沈誉要搂着她下楼，苏心慧却没有动，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一字一顿道：“撕了也好，从今以后，这些肮脏的过去就彻底跟我没关系了！”
谢思逸很想追上去解释，却一脚踩上玻璃渣，刺痛让他瞬间清醒。
就这样让她误会下去吧，对他们都好。
自那之后一连几天，苏心慧都没有再回别墅。
谢思逸清楚，以她的身份肯定不止这一处房产，而他也只是众多被圈养的金丝雀之一，只有苏心慧需要的时候他才有用。
想起下山已经十天了，他收拾一下就去了桑蕊家。
桑蕊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所以桑蕊的死，对她妈妈是个重大打击。
以至于当年看到桑蕊尸体的时候，桑妈妈因为无法接受当场晕倒，一夜白头，精神也出了问题，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
谢思逸对此一直心怀愧疚，想在离开前再去看看桑蕊的母亲。
桑母看起来精神不错，一眼就认出了他。
“思逸啊，快......快进来！”
家里和三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客厅还摆着桑蕊第一次登台跳舞的照片。
当时她还跟谢思逸说，以后一定会让他在电视上看到自己跳舞。
可惜......
她的生命终止在了三年前。
陪桑母聊了聊天，又一起吃了午饭，谢思逸带她下楼散步。
“小逸啊，蕊蕊都好久没回来看我了，她一个人住在公司宿舍，万一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办啊？”
谢思逸知道桑妈妈这是精神又混乱了，以为桑蕊还活着，就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慰着：“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蕊蕊的，我现在学会了您的拿手好菜，蕊蕊可喜欢吃了，她也常说等赚了钱就买个大房子，接您一起过去住！”
桑妈妈听后高兴地合不拢嘴，“好啊，你和蕊蕊两个人在一起互相照顾，我也就放心了！你可要对蕊蕊好啊！”
谢思逸脸上的笑还没落下，就看到不远处的女人死死盯着自己，脸色阴沉不已。
他半眯了下眼睛，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转而道：“外面风大，我扶您回屋休息吧。”
桑妈妈点点头，跟着谢思逸上了楼。
离开时谢思逸往身后看了一眼，苏心慧还站在原地，显然是在等他。

7
“你什么时候下山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谢思逸抿唇不语，当初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他也愧对于这些跟他打天下的人，又怎么好意思来找他们。
“你是来找苏总的？”陈颂礼一副吃到八卦的神情，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来求复合的？”
“不是。”
“哎呦，跟兄弟我还藏着，你们俩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我可全都知道，想当年你表白的那束花还是我帮你挑的！”
陈颂礼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说真的，我支持你，苏总这些年可也还单着呢，说不定就是在等你！”
“你们当初感情那么好，三年了，有什么误会解不开？”
“你好好哄哄，认真道个歉，买点礼物赔罪，保管苏总对你还像以前一样！”
谢思逸在心里苦笑，从前的苏心慧或许会原谅他，但现在不会了。
他们之间早就不止爱与不爱，更横跨着人命的鸿沟。
“陈秘书，你很闲？”
苏心慧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吓得陈颂礼一个激灵。
她脸色很难看，想必是把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她冷冷开口：“有空在这说闲话，就去把刚才的会议记录整理好，再把下周要见的客户资料梳理出来，下班前发给我！”
陈颂礼不敢说“不”，耷拉着脸走了。
苏心慧转头看向谢思逸：“跟我进来！”
这里的布局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甚至连办公室的陈设，也没有动过。
苏心慧坐在桌前，拿出支票在上面快速写下几行字，递了过去。
“这是一百万，你拿了就快点离开，别在公司丢人现眼！”
谢思逸拧眉，“说好了五十万，我不会多拿。”
苏心慧嗤笑：“你不是缺钱吗？现在又装作一副清高自傲的样子给谁看？”
“反正你当初也是冲着我的钱才留在我身边的，不是吗？”
谢思逸无可辩驳，心口却揪着疼。
“这一百万，就当买断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当作陌生人！出去了也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谢思逸死死咬住下唇，想要将心头的苦涩咽下去，最后都化作一个“好”字。
付完尾款，谢思逸只给自己留了买机票的钱，剩余的全部打到另一张卡里，又去了腾飞。
迎面正好撞上垂头丧气的陈颂礼。
看样子刚从苏心慧办公室挨骂出来。
“颂礼，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陈颂礼挠挠头，打起精神道：“你说。”
谢思逸把银行卡交给他，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我现在信任的人不多，这件事，就只能麻烦你了。”
陈颂礼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没来得及多问，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越想越不对，他还是准备多问问。
陈颂礼深吸一口气，英勇就义般的转过身，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苏心慧的办公室门关了又开，是陈颂礼火急火燎地又来了。
“有话就说！”看着他这副模样苏心慧就觉得烦躁，也不知道当初谢思逸是怎么忍他那么久的！
“苏总，学长出事了！”
苏心慧听了这话，心口一滞。
谢思逸......出事了？
他不是上午刚来过，怎么就出事了？
陈颂礼把那张银行卡递给她：“学长说要我帮他把所有的钱都捐了，我查了一下，有八十三万！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苏心慧松了口气：“还有别的事吗？”
陈颂礼摇摇头，睁大了眼睛：“这还不够大？”
苏心慧一个文件扔了过去：“滚！”正中他的怀里。
她给了谢思逸一百万的支票，他还完债，加上之前在“夜色”赚的钱，也差不多这个数。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苏心慧被闹得心烦，没等到下班就回了别墅，才发现谢思逸的东西都不见了。
哦，已经一个月。
他搬走了。
苏心慧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恍若无事地上楼。
可不知怎么，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夜里直到两点都睡不着，苏心慧不知道自己在想写什么，竟然起身换好衣服，驱车去了谢思逸原来的家。
当初谢思逸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包括这个房子。
她睡不着的时候就会过来看看，也不知道是在缅怀过去，还是折磨自己。

1
“你好，我三年前预约的安乐死项目，麻烦帮我安排到两个月之后吧。”
谢思逸刚从松竹山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打通了这个电话。
这是他三年前查出胰腺癌后就给自己定好的医院，专做安乐死项目，在比利时很有名。
“好的，谢先生，但您需要在一个月内支付剩余的款项，否则合约就自动失效。”
谢思逸的手不自觉收紧，“好的。”
在山里守墓这三年，他几乎与世隔绝，根本没有赚钱的途径。
谢思逸看向山下，市中心最高处闪烁着巨大的广告牌。
看来，只能去那儿碰碰运气了。
晚上八点，谢思逸穿上自己唯一一套西装，来到夜色酒吧面试。
幸好他的长相和身材拿得出手，第一天就被分配到VIP包厢服务，提成百分之六十。
谢思逸端着果盘和酒进了包厢，灯光闪烁，男女嬉笑的声音充斥在耳边，他却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顺着声音望去，灯光正好映照在苏心慧的脸上。
三年未见，她还是那样漂亮明媚，只是在回头和谢思逸四目相对时，眼里的笑意骤然转为冰冷。
周边人似是感受到不对劲，也打量起谢思逸。
“谢思逸！你怎么在这？”
苏心慧身旁的男子惊呼，随即大步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恨声道：“当年抛下慧慧一走了之，怎么，现在又想来讨好她？”
谢思逸没有防备的被推到墙边，西装也在剧烈的动作下崩掉了两颗扣子。
他胸口大敞，隐约能看出挺硬的肌肉线条还有小麦色的皮肤。
包厢里的女人们顿时忍不住惊叹，暧昧的眼神和议论声层出不穷。
“没想到谢思逸的身材竟然这么好！”
“慧慧，你从前吃得可不赖啊！有机会让我也试试！”
苏心慧抿了一口酒笑道：“喜欢的话一会带回去喽，我会跟经理说一声的。”
谢思逸低着头避开那些挑逗的视线，也不敢看向苏心慧。
从前她是最心疼自己的人，如今却跟欺负他的人站在一起，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划在他的心口。
幸好这三年他已经麻木了，否则他不知道要怎么从这里走出去。
“哎，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儿啊？”
苏心慧最好的闺蜜上前，煞有介事地捏着鼻子，在谢思逸的身上闻了闻。
“是死人味儿啊！”
“看来你守着尸体过了三年，也不是一无所获啊！”
话音刚落，众人哄笑不止。
在场的人跟他们都认识，自然知道二人之间的恩怨。
女人说着就变了脸色，义愤填膺地替苏心慧抱不平，“见异思迁的死渣男，不是爱得很吗？怎么不守着你的尸体过一辈子，还出来做什么？”
苏心慧没有说话，但握着酒杯的手越收越紧，仿佛随时都要将酒杯捏碎。
整整三年，这个男人让她沦为圈子里的笑话。
她也不明白，他怎么还敢回来的？
谢思逸低着眼眸，没说话。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记忆如潮涌。
三年前婚礼前夕，谢思逸查出自己得了胰腺癌，签下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将名下财产都给了苏心慧后，就买好了去比利时的机票。
不成想去机场的路上，桑蕊却突然出现了。
桑蕊是他玩到大的邻居妹妹，偶然得知他生病的消息便想劝他回去医治，二人争执间被过往的车辆撞上，桑蕊当场死亡，而他也昏迷不醒，被送到了医院抢救。

3
谢思逸下班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粗略数数也有一两万。
看来凑够二十万用不了多久。
谢思逸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眸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车窗没有关，姿态慵懒的女人一只手随意搭在窗口，她斜睨着谢思逸，最终落在他手里攥紧的钱上。
“看来你这一晚上生意不错。”
谢思逸抿唇不语，想离开又被喊住。
“怎么，你对她们都能笑脸相迎，对着我就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谢思逸垂眸看向她：“她们是我的客户，我提供服务是应该的。”
“服务？”苏心慧冷嗤道：“呵，谁能想到曾经的天才企业家，如今沦落到酒吧卖笑！”
“你就这么缺钱？缺到出卖自己来换，不嫌脏吗！”
谢思逸心口一沉，低声说：“是。”
“我是很缺钱。”
他迎上苏心慧的视线，看出了她眼底翻涌的情绪。
气愤、恼怒还有嘲讽，更多的他看不太懂，也不想懂，“苏总要是有需要，也可以随时找我。”
苏心慧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浓的怒火，她深吸一口气，冷笑道：“行啊，跟我，一个月我给你五十万。”
“反正都是服务，对你来说应该没区别吧？”
空气安静了几秒，她等着男人回答。
谢思逸看着他日思夜想了三年的脸，想起自己还要攒够安乐死的尾款，最终还是哑声说：“好。”
跟着苏心慧回到别墅已经是一点半，她让佣人带谢思逸去了二楼角落的房间，离她的房间不远之后她就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谢思逸没有多想，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就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看到苏心慧带了另一个男人回家时，才知道她一夜未归。
而这个男人，谢思逸恰巧也认识，是他曾经的竞争对手，沈誉。
在他创业初期，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当初沈誉就追求过苏心慧，谢思逸看出他只是想利用苏家的权势青云直上，幸好那时候苏心慧满心满眼都是他，所以拒绝了沈誉。
而今，物是人非。
旁观者竟然变成了谢思逸自己。
谢思逸站在楼上，看着沈誉将苏心慧搂在怀里耳语，两人你侬我侬，好不亲密。
似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引苏心慧仰起头，脸上的笑意瞬间收起，淡声命令道：“你下来给我们做些吃的，要清淡些，阿誉吃不了太重口味的。”
谢思逸想起刚在一起时，因为他请不起苏心慧去高档餐厅，总是自己在家给她做。
那时她无辣不欢，最喜欢吃水煮牛肉，每次都吃到大汗淋漓才肯罢休。
可现在因为沈誉，她却说要吃清淡些。
原来这三年，变得不止他一个。
谢思逸沉默片刻点点头，下楼进了厨房。
刚做好最后一道油焖大虾，谢思逸就听到身后传来抱怨声：“慧慧，我对虾过敏的事圈子里都知道，他是不是看到我跟你这么亲密，心里不高兴？”
话音刚落，谢思逸手上端着的盘子被打落在地，清脆的声音响起，满地狼藉。
苏心慧将虾踩在脚下，看都没看谢思逸一眼。
转头安抚沈誉：“你不喜欢就倒了，再让他做别的。”
“就做苦瓜煎蛋吧，你最喜欢的！”
沈誉一把将苏心慧抱起，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我就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过......毕竟是谢总辛苦做的，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苏心慧斜睨着谢思逸，清透的眸里深深浅浅，“既然出钱买了他，我对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要是还不解气，一会让他在旁边伺候我们吃饭，直到你满意为止！”
听到这些话，谢思逸没有丝毫反应，只是重起炉灶，熟练地做好了苦瓜煎蛋。
将三菜一汤都摆好，他转头看着苏心慧问：“菜都做好了，需要我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