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夜白林清月的现代都市小说《乱世逐鹿:从收留姐妹花开始江夜白林清月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折戟沉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驴车驶入青阳镇,预想中的繁华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乱无序的景象。街道上行人不少,但许多人衣衫褴褛,面带菜色。街边随处可见争吵、推搡,甚至还有几伙人正为了一点食物当街打斗,周围的人却大多冷漠旁观,偶尔还有起哄的,竟无一人上前制止或维持秩序。江夜白皱了皱眉,这青阳镇比他想象的还要乱。他不想惹麻烦,只想尽快把猎物换成粮食和银子。他在街边寻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将驴车停好,把野山猪肉和处理好的蟒蛇肉块摆了出来,又将那张完整的蛇皮和蛇胆放在一旁显眼的位置。“卖肉了!新鲜的野山猪肉,大蟒蛇肉!”林清雪定了定神,学着集市上小贩的样子吆喝起来,声音清脆动听,顿时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过往的行人纷纷被吸引,围拢过来。他们看着那大块的野山猪肉和罕见...
街道上行人不少,但许多人衣衫褴褛,面带菜色。
街边随处可见争吵、推搡,甚至还有几伙人正为了一点食物当街打斗,周围的人却大多冷漠旁观,偶尔还有起哄的,竟无一人上前制止或维持秩序。
江夜白皱了皱眉,这青阳镇比他想象的还要乱。
他不想惹麻烦,只想尽快把猎物换成粮食和银子。
他在街边寻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将驴车停好,把野山猪肉和处理好的蟒蛇肉块摆了出来,又将那张完整的蛇皮和蛇胆放在一旁显眼的位置。
“卖肉了!新鲜的野山猪肉,大蟒蛇肉!”林清雪定了定神,学着集市上小贩的样子吆喝起来,声音清脆动听,顿时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过往的行人纷纷被吸引,围拢过来。
他们看着那大块的野山猪肉和罕见的蟒蛇肉,眼中都流露出渴望和贪婪,喉结滚动,却鲜有人开口询问价格。
更多的人只是围着,目光在肉和江夜白三人身上来回打量,窃窃私语。
“啧啧,好肥美的野猪肉!”
“这蛇肉看着也吓人,能吃吗?”
“管他能不能吃,这么大块,抢了就跑!”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低声对同伴说道,眼睛死死盯着一块后腿肉。
江夜白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将柴刀往身前一横,冷冷地扫视着围观人群:“肉是好肉,想买的问价,想抢的掂量掂量自己脖子够不够硬。”
他身上那股经历过生死搏杀的煞气散发出来,配合着那把沾过血的柴刀,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顿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林清月有些害怕地拉了拉江夜白的衣角。
江夜白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就这样摆了小半个时辰,期间只有两三个看起来稍微富裕些的镇民,犹豫着买走了几斤野山猪肉,换来的铜钱少得可怜。
至于那蟒蛇肉、蛇皮和蛇胆,更是无人问津。
许多人对这种不常吃的野味抱有疑虑,更别说那蛇皮和蛇胆了。
眼看带来的肉还剩下大半多,林清雪和林清月都有些着急。
卖不出去的话,他们就没有钱买粮食。
“统统滚开!”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几个穿着绸缎衣衫,一看就是家丁护院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走了过来。
那公子约莫二十出头,面皮白净,眼神却带着几分阴鸷和傲慢,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走路姿态嚣张。
他一眼就看到了江夜白摊位上的野山猪肉和那条巨大的蟒蛇,眼睛微微一亮,停下了脚步。
“哟,这镇子上什么时候有这种好东西了?”那公子哥用折扇指了指野山猪肉,又瞥了眼蟒蛇,“看着倒是不错。”
他身后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立刻上前,对着江夜白趾高气扬地说道:“喂,乡下来的,我们家公子看上你这肉了,开个价吧。”
江夜白看了那公子哥一眼,平静道:“野山猪肉三十文一斤,蟒蛇肉二十文一斤。蛇皮整张五两银子,蛇胆三两银子。”
这价格不算低,但考虑到猎物的稀有和获取的难度,也还算公道。
“什么?这么贵?”那管家还没说完,就被那公子哥抬手打断了。
“福伯,”公子哥轻摇折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目光却饶有兴致地转向了林清雪和林清月,“肉价倒是不贵,不过嘛......比起这些肉,本公子对另一样东西更感兴趣。”
他用扇子指了指林清雪和林清月,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姐妹俩身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和银邪。
“这两个小丫头,长得倒是水灵。乡下来的?”公子哥语气轻慢地问道,仿佛在评价两件货物。
林清雪和林清月被他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往江夜白身后躲了躲。
江夜白眼神一冷,挡在姐妹俩身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警告:“买肉就买肉,看什么看?”
公子哥仿佛没听到江夜白话里的不悦,反而饶有兴致地笑了笑:“哟,脾气还不小。本公子刘天星,看上你们的肉,是你们的福气。看上你们的人,那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刘天星?
周围一些原本围观的镇民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脸色一变,纷纷向后退去,看向江夜白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刘天星?是刘家的那个小霸王?”
“完了完了,这几个乡下人要倒霉了,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刘家的恶少。”
“刘家可是青阳镇三大家族之一,这小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窃窃私语声传入江夜白耳中,他眉头微微皱起,看向刘天星的眼神更加冰冷。
他隐约感觉到,这刘天星来者不善。
刘天星似乎很享受周围人畏惧的目光,更加得意起来。
他用折扇点了点江夜白,语气带着几分施舍的意味:“这样吧,本公子今天心情好,肉我全要了,价钱嘛,就按你说的算。至于这两个丫头...”
他再次看向林清雪和林清月,眼神变得更加露骨,“本公子也一并买下了,带回去当个侍寝丫鬟,好好伺候伺候我。”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周围人看向江夜白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在青阳镇,谁不知道刘天星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更何况刘天星出了名的好.色且暴力,落到他手里,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妹花,恐怕要生不如死。
林清雪和林清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紧紧抓住江夜白的衣角,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江夜白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直视着刘天星,一字一句地说道:“肉你可以买,人,你买不起。”
“放肆!”
管家福伯怒斥一声,挥手间几个家丁将江夜白围住。
“臭小子,敢违抗我家公子,你是嫌命长吗?”
刘天星舔了舔苍白的嘴唇,折扇拍在江夜白的脸上,“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谨慎思考后再决定,否则你们走不出青阳镇!”
买完了粮食,江夜白看着姐妹俩身上依旧有些单薄破旧的衣衫,脚上的鞋子也磨损得厉害,便开口道:“走,再去给你们买两身换洗的衣裳和鞋子。”
林清雪和林清月都是一愣,随即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
“江大哥,不用破费了,我们的衣服还能穿。”林清雪连忙摆手。
“是啊江大哥,买粮食要紧。”林清月也小声附和。
江夜白却不容置疑地说道:“钱是赚来花的,该买的还是要买。总不能一直穿着这身。”
见江夜白坚持,林清雪眼珠转了转,忽然说道:“江大哥,要不我们去买些布料吧?买成衣太贵了,买布回来我们自己做,能省下不少钱呢。我和妹妹都会些针线活。”
江夜白看向林清雪,见她一脸认真,又看了看旁边连连点头的林清月,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点头道:“也好,那就去布庄。”
三人来到一家布庄,里面挂着各种颜色的布匹。
江夜白让姐妹俩自己挑选。
林清雪和林清月看着那些虽然算不上华丽,但比她们身上好太多的布料,两姐妹眼睛都亮了。
她们仔细挑选着,最终选了几匹颜色素净耐脏的棉布,又买了一些针线剪刀等物。
花去的钱果然比买成衣少了不少。
将布匹和工具也放上驴车,这次出来要买的东西基本都置办齐全了。
江夜白重新拿起缰绳,吆喝一声。
“驾!”
驴车再次启动,载着满满的货物和对未来的些许期盼,缓缓驶离了混乱的青阳镇,朝着梨花村的方向返回。
车轮吱呀,碾过尘土飞扬的道路,身后的喧嚣渐渐远去。
......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破旧的小院镀上了一层暖色。
驴车缓缓停在院门口,江夜白跳下车。
林清雪和林清月也跟着下来,脸上带着几分旅途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收获后的安心。
“江大哥,我去做饭。”
林清雪主动说道,看了一眼车上的米和布料,眼神亮亮的,然后便熟门熟路地走向角落里那个简易的灶台。
“姐姐,我来收拾屋子,把这些东西放好。”
林清月也紧跟着开口,声音轻快了不少,她开始动手将买回来的布匹和针线小心地抱进屋里,又拿起扫帚开始打扫。
江夜白看着两个姑娘自觉地忙碌起来,心里不禁感叹。
这两个丫头,确实是捡到宝了,不仅养眼还如此勤快懂事。
他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到驴车旁,弯腰将那沉甸甸的三大袋米粮,如同拎着寻常物事一般,轻松地扛进了屋内存放好。
三百斤粮食堆在那里,无形中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江夜白放好粮食后拿起墙角的柴刀,准备去院子角落劈些柴火备用。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说话声。
“咚咚咚。”有人轻轻敲响了破旧的木门。
林清月停下扫地的动作,有些紧张地看向江夜白。
江夜白眉头微挑,放下柴刀沉声道:“进来。”
院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探进来几个脑袋,都是村里的妇人。
一个个面黄肌瘦,脸上带着局促不安的神色。
她们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女人,其中不少是寡妇,都眼巴巴地望着院内。
为首的一个中年妇人搓着手,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江…江大哥,我们…我们听说您从镇上买回来好多粮食......”
她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屋里堆放的米袋,喉咙滚动,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是啊,江大哥,”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也跟着开口,声音带着哀求,“我们家里已经好几天没米下锅了,孩子饿得直哭,您…您能不能......”
“江大哥,求求您发发慈悲,借我们一点米吧,哪怕几斤都行!等秋收了,我们一定加倍还您!”
“是啊是啊,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一群妇人围在门口,七嘴八舌地哀求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若是放在以前,江夜白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们赶走。
他不是什么烂好人,自己的生存尚且不易,哪有余力顾及他人。
但今天从青阳镇回来,经历了刘天星的蛮横,又想起王德发和陈炳的截杀,他心中有了新的计较。
这个世道,太乱了。
单枪匹马固然潇洒,但也意味着孤立无援。
王德发吃了亏,那个什么里正未必不会再来找麻烦。
青阳镇的刘家也不是善茬。
想要安稳立足,甚至保护好身边的人,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或许,可以适当展现一些“善意”,收拢人心,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些邻居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人多眼杂,至少可以充当耳目提供一些消息。
想到这里,江夜白原本冷硬的眼神柔和了些许。
他看着门口那一张张充满期盼和绝望的脸,缓缓开口:“你们要借多少?”
妇人们一愣,没想到江夜白竟然真的松口了,顿时喜出望外。
“十......十斤!江大哥,借我们十斤就好!”为首的妇人连忙说道,生怕江夜白反悔。
“我们也要十斤!”
“我也是!”
来的大约有十户人家,都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相同的要求。
江夜白点点头:“可以,每家十斤。”
说着,他转身进屋拿起一个木斗和麻袋,开始给她们量米。
妇人们看着白花花的大米被装进自己的口袋,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连连弯腰九十度道谢。
“谢谢江大哥!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江大哥,这米的利息......您看怎么算?”为首的妇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们知道,这年头借粮借钱利息都高得吓人。
江夜白将最后一斤米倒进妇人的口袋,淡淡地说道:“不用利息。”
“啊?不......不用利息?”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夜白看着她们震惊的表情,语气平静:“我说不用就不用。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借了米该还的时候就得还。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东西。”
“一定还!一定还!”妇人们回过神来,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脸上是难以言喻的感激。
“江大哥,您放心,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把米还上!”
“是啊,江大哥您真是个好人!以后您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就绝不推辞!”
“对对对,江大哥有事尽管吩咐!”
妇人们捧着米一个劲地弯腰道谢,感激涕零,仿佛江夜白给了她们新生。
“江大哥,求你救救我们。”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声音发颤。
黑暗中江夜白感觉有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冰凉的布料蹭着他的胳膊,带着雨水的湿意。不止一个。
“林家姐妹?” 江夜白眉头微蹙,身子下意识地绷紧了些。
这俩丫头片子,大晚上跑他这光棍屋里来,想干啥?
“是我们。” 另一个声音接口,稍微镇定些。
江夜白能感觉到身边两具温热的躯体更加清晰地贴近,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还有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江大哥,求你收留我们一晚,就一晚。”
话音刚落,江夜白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紧接着是衣物滑落。
一只微凉的小手抚摸着他八块腹肌,动作微微发抖显得僵硬。
另一边似乎有温热的脸颊贴上他的后背,两团柔.软的胸脯紧紧地挤在一起。
江夜白被姐妹花前后夹击,心中一阵慌乱。
他低头一看,怀抱中那个少女发育良好。
“嘶...”其中一个蹲在地上张开小嘴咬了一下,江夜白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两姐妹的动作并不熟练,冰凉的小手不停地颤抖,可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们......” 江夜白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
这阵仗他一个十八岁大龄处男,说没点想法那是假的。
但这黑灯瞎火的,俩黄花大闺女脱光了往他身上蹭,事儿透着邪乎。
他强装镇定,语气尽量平稳,“先把衣服穿上,有话好好说。”
“不!” 先开口那个声音带着哭腔,“江大哥,我们没地方去了,真的没地方去了。”
“穿上。” 江夜白的语气重了一点,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便宜占得不明不白,他心里发毛。
黑暗中传来压抑的抽泣声,还有重新拾起衣服穿上的窸窣声。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稍微镇定些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江大哥,你是个好人,也是个有本事的。我们姐妹不想去......不想被卖掉。”
江夜白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成型。
大周王朝这世道,他再清楚不过。
连年征战,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边境线上尸骨累累,朝廷为了兵源和稳定,早就颁下了铁律。
男丁十八不娶,充军!女子十六不嫁,要么官卖为奴为女支,要么直接送去军营,当那被人蹂.躏的军女支。
充军?呵,那就是十死无生,拿人命去填战场的无底洞。
至于女人的下场,更是凄惨得让人不敢细想。
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家里就剩我们姐妹,村正说了,明天要是还没着落,就要把我们报上去了。”
江夜白沉默了,昏暗中他仿佛能看见这两姐妹脸上绝望的神情。
林家姐妹是村里出了名的美人胚子,身段苗条,皮肤白.皙,搁太平年间那是能引得富家公子争抢的。
可在这乱世,尤其是在这穷山沟里,男人娶媳妇,首先看的是能不能生养,能不能下地干活,屁股大不大,身板壮不壮。
像林家姐妹这种花瓶,好看是好看,可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瘦伶仃的,哪个庄稼汉愿意娶回家当祖宗供着。
他江夜白自己,也是个异类。
他前世是龙国某基地的军医,懂医术更擅长格斗术,穿越后仗着有一身本领,平时靠打猎也能养活自己。
村里人都觉得他孤僻不好相与,甚至有点邪性。但他长得不赖,身手也确实比一般庄稼汉利落得多,可也没哪家姑娘敢轻易靠近。
这两姐妹,倒是眼尖。她们怕是看出来了,他江夜白虽然穷,但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在这吃人的世道,找个能打的,比找个有几亩薄田的,或许更能活下去。
“所以......” 江夜白深吸一口气,他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绝望和一丝孤注一掷的交易气息,“你们就跑来我这儿,脱光了衣服,想用自己换个活路?”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自嘲的笑意。
“我们不求名分。” 那个镇定些的声音急急解释,带着羞耻和恳求,“只要江大哥肯收留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不让我们被那些人糟蹋。我们姐妹什么都愿意做,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晚上也随你......”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蚊子哼哼,却又清晰地钻进江夜白的耳朵里。
屋子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雨声依旧。
江夜白能感觉到两道视线紧紧地锁在他身上,充满了恐惧、期盼,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摸索着,找到了桌上的火折子和油灯。
嗤啦一声,微弱的火苗亮起,驱散了一小片黑暗,也照亮了角落里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少女。
她们刚刚重新穿好了粗布麻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眼圈通红显然是哭过很久。
尽管狼狈,却难掩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
大的那个叫林清雪,眼神倔强,紧咬着下唇。小的叫林清月,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怯生生地望着他。
油灯的光芒在江夜白脸上跳跃,映出他平静无波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姐妹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桌面。
收留她们?意味着麻烦,天大的麻烦。
村里人怎么看?官府那边怎么交代?
但放任她们不管,明天她们的下场,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息都变得格外漫长。
林清雪似乎承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江夜白,声音带着豁出去的颤音:“江大哥。我们姐妹虽然瘦弱,但不是废物。我们会学,什么都能学,只求能活下去!”
江夜白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求生火焰,又看了看旁边梨花带雨的林清月。
“可以!”最终江夜白还是同意了姐妹花的请求,他有信心养活两个女人,并且应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林氏姐妹闻言大喜过望,主动上前殷切地给江夜白按摩捶背。
两姐妹的小手柔.软.白.皙,力度也签到好处。
江夜白心想前世单身狗一个,这回一下子有两个绝色美人送上门,往后生活岂不是美滋滋?
正当他享受着美人按摩时,林清雪按着按着往腿上按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江夜白将处理好的蛇皮、蛇胆仔细包好,又割下两大块野山猪后腿肉。
他提着肉来到村东头的老王头家,老王头是村里少数几个有驴车的人。
“王大爷,借你家驴车用一天,这两斤肉算租金。”江夜白将肉递过去。
老王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看肉,又看了看江夜白,昨天村口的动静他也听说了。
他掂量了一下肉,点点头:“行,省着点用,别把驴累坏了。”
江夜白将蛇皮、蛇胆和剩下的野山猪肉、蟒蛇肉都搬上驴车,用破布盖好。
林清雪和林清月也收拾妥当,脸上带着些许紧张和期待。
这是她们第一次要去镇上。
“坐稳了。”江夜白吆喝一声,赶着驴车载着姐妹俩和一车希望,朝着青阳镇的方向出发。
驴车吱呀作响,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
清晨的空气清新,路边的野草还挂着露珠。
林清月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象,林清雪则不时回头看看车上的货物,又看看赶车的江夜白,眼神里有种安定感。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眼看距离青阳镇越来越近,前方道路却忽然被几根横七竖八倒下的木头挡住了去路。
江夜白勒住缰绳,驴子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他眉头微皱,目光警惕地扫向道路两旁的树林。
“嘿嘿,江夜白,跑得挺快啊。”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王德发腆着肚子,带着十几个人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将驴车团团围住。
这些人个个手持棍棒砍刀,面色不善,正是昨天被江夜白打跑的那几个泼皮,还有一些村里的闲汉恶棍。
为首的除了王德发,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这人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黝黑,脸上有几道狰狞的疤痕,眼神凶悍,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腰刀,浑身散发着一股铁血煞气。
“陈炳?”林清雪看清那疤脸汉子后失声低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林清月也吓得抓紧了姐姐的胳膊,小声颤抖道:“是陈屠夫,他……他不是去当兵了吗?”
江夜白目光落在那叫陈炳的汉子身上,眼神微凝。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跟王德发带来的那些乌合之众完全不同,是个真正见过血杀过人的角色。
“陈炳?”王德发得意地瞥了江夜白一眼,仿佛有了主心骨,“没错,这是我侄子陈炳,刚从边军退下来的十夫长。江夜白,你小子不是能打吗?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打得过上过战场的军爷!”
陈炳面无表情,只是用那双带着煞气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江夜白,像是在评估猎物。
“江夜白,识相的就把车上的肉都交出来!”王德发指着驴车,贪婪地说道,“还有这两个小丫头,细皮嫩.肉的正好给我侄子暖暖床!”
“做梦!”江夜白还没开口,林清雪就猛地站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和决绝。
“哟,小辣椒还挺横。”王德发银笑着,“等会儿落到我们手里,看你还横不横得起来!”
“王村正,你带这么多人拦路抢劫,就不怕王法吗?”江夜白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王法?”王德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在这穷山沟里,老子就是王法!陈炳,给我上,先把这小子的腿打断,那两个小妞绑起来!”
陈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一步步朝江夜白逼近。
他身后的十几个打手也怪叫着围了上来,手中的棍棒跃跃欲试。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林清月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清雪却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昨晚偷偷藏起来的火折子和一小捆引火的干草。
她将干草放在车上的肉旁边,举起火折子对着王德发等人厉声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把这些肉全都烧了,谁也别想得到!”
王德发一愣,随即怒道:“臭娘们,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林清雪眼神倔强,手微微颤抖,但握着火折子的姿势却异常坚定,“我们姐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些畜生得逞!”
在这个没有律法和秩序的乱世,人命远远不如食物重要。
如果这些珍贵的肉被人抢去,林清雪唯一的希望也就没有了,所以她现在不怕死。
她又扭头看向江夜白,急急说道:“江大哥,你不用管我们。你只管打。他们要是敢动我们,我就点火,大不了鱼死网破!”
江夜白看了林清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丫头,关键时刻倒是有几分胆色。
陈炳停下脚步,皱眉看着林清雪手里的火折子,又看了看江夜白,眼神中多了一丝玩味。
“哼,吓唬谁呢?”王德发色厉内荏,“陈炳,别管那疯婆子,先拿下江夜白!”
陈炳没有立刻动手,他盯着江夜白,沉声道:“小子,把肉留下,人你可以带走。我只要东西,不想多添人命。”
他似乎看出来江夜白不好对付,不想节外生枝。
江夜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他将驴车的缰绳往旁边一扔,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如刀般看向陈炳:“想抢,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慢着!”
就在陈炳握紧刀柄,煞气凛然地准备动手之际,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清月竟然从姐姐身后走了出来,小脸虽然煞白,但眼神却带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快步走到江夜白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飞快地低语:“江大哥,你看那个陈炳,他好像只听自己的,不怎么听王德发的。要不我们分他一点肉,让他别插手?只要他走了,王德发和这些人就好对付了。”
江夜白微微一怔,看了眼这个平时胆小如鼠,此刻却能想出离间计的妹妹。
不等江夜白回应,一直盯着他的陈炳却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了林清月的低语:“小丫头心思倒是不少,可惜我爹和王叔是拜把子兄弟,你这点挑拨离间的小伎俩,对我没用。”
他听力极好,林清月那点声音根本瞒不过他。
王德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林清月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贱人!死丫头片子,居然敢挑拨离间我和我侄子的关系,看老子等下怎么收拾你!”
他骂完,目光又变得极其猥琐和恶毒,在林清月玲珑有致的身上来回扫视:“嘿嘿,小美人儿别急。等把你江大哥打趴下了,就该轮到你了,让我们哥几个好好跟你玩一下!”
王德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江夜白连连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江......江爷饶命!江爷爷饶命啊!”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再无半点村正的威风,“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求江爷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江夜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饶你?”他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王德发心上。
“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德发磕头如捣蒜,“江爷,只要您放过我,您说什么都行。小的给您赔罪,给您赔罪!”
江夜白冷笑一声,抬起脚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王德发的面门上。
“嘭!”
王德发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倒,鼻子嘴巴顿时鲜血直流,几颗牙齿混合着血沫飞了出来。
他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又爬起来跪好,满脸是血的样子更显狼狈。
“江爷息怒,江爷息怒!”他含糊不清地哀求着,恐惧已经彻底淹没了他,“小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躺在地上的陈炳和其他泼皮看着这一幕,吓得连呻.吟都忘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从未见过王德发如此卑躬屈膝,更没见过江夜白如此狠辣无情。
“是小的猪油蒙了心,不该打林家妹子的主意,更不该来拦您的路!”
王德发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上了,“江爷,那九斗粮我出。我自掏腰包给您和两位姑娘把粮税交了,就当是小的给您赔罪,求您高抬贵手!”
驴车上的林清雪和林清月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九斗粮,那可是沉重的负担。如果王德发肯出,她们和江大哥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买更多的粮食,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林清月激动地看向江夜白,想说什么却被姐姐林清雪拉住了。
林清雪虽然也心动,但她看着江夜白冰冷的侧脸,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果然,江夜白脸上没有任何松动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王德发一眼。
“九斗粮?”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就想买你这条命,还有你这些手下的手脚?”
王德发心头一颤,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他看着江夜白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升起。
“那......那江爷您的意思是?”王德发小心翼翼地问道,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混着血污。
江夜白目光扫过地上躺着的十几个人,包括那个脸色惨白、手腕断裂的陈炳。
“诚意不够。”他缓缓吐出四个字。
王德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咬了咬牙,知道今天不大出血是过不去了。
“江爷,您......您开个条件,只要小的能做到,绝不二话!”
江夜白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很简单。”他伸出一根手指,“你们这里每一个人,包括你,自己砍掉一根手指,此事就算过去。”
砍掉一根手指!
此话一出,不仅王德发,地上所有还能动弹的人都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断指之痛尚在其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以后还怎么见人?
“江......江爷,这......”王德发声音颤抖,面露挣扎。
“不愿意?”江夜白眼神骤然变冷,手中的柴刀微微抬起,刀锋上残留的血迹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那我就亲自动手,不过我动手的话,可就不是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
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王德发看着江夜白那不似开玩笑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哀嚎的手下和那个半死不活的侄子陈炳,他知道江夜白绝对做得出来。
比起手指,还是小命更重要。
他闭上眼睛,脸上肌肉剧烈抽搐,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好......好!”王德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我......我砍!”
他颤抖着捡起地上陈炳掉落的那把锈刀,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小指上,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
“啊!”王德发猛地大吼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手起刀落。
“噗嗤!”
一声闷响,伴随着王德发压抑不住的痛哼,一截血淋淋的小指掉落在尘土里。
剧痛让他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而下,但他却死死咬着牙没敢昏过去。
其他泼皮闲汉见村正都照做了,哪里还敢反抗?
一个个面如死灰,挣扎着爬起来,有的捡起地上的棍棒,有的用牙齿咬着衣角,颤抖着对自己下手。
一时间惨叫声、闷哼声、利器砍剁皮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清月吓得躲在姐姐怀里不敢看,林清雪也别过头去,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快意和对江夜白的深深敬畏。
很快地上多了十几截断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那些断了指头的人个个脸色惨白,疼得浑身发抖,看着江夜白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恐惧。
江夜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蚂蚁。
“路,清干净。”他冷冷地吩咐道。
王德发和其他人忍着剧痛,如同行尸走肉般,用还能动的手或者没受伤的人,七手八脚地将挡路的木头搬开,清理出一条道路。
江夜白这才重新拿起缰绳,对着驴子吆喝一声。
“驾!”
驴车再次缓缓启动,载着姐妹俩和一车猎物,从那些断指流血、满脸恐惧的人中间穿过,朝着青阳镇的方向扬长而去。
阳光洒落,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恐惧的阴影。
“村正,难道我们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吗?”
王德发明白手下是不甘心,可他也是一样的。
“不甘心又如何?那小子如此邪门,我们十几个人都打不过他,你们说怎么办呢?”
“我们可以去找里正帮忙,他一定有办法对付江夜白那小子。”
里正是负责周围几个村庄的官差,底下养了几十个打手,也是王德发的上司。
此事陈炳也发话:“三叔,不如我们去找大伯帮忙吧?你要是放不下面子,小至可以去找他。”
谁知王德发冷冷地瞪了一眼陈炳:“哼,你个废材,还说什么勇冠三军的十夫长,还好意思叫我三叔,饭桶!”
其实村里人人都知道,陈炳的父亲和王德发,以及那位里正是结拜兄弟。
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王德发不太愿意求结拜大哥帮忙。
可如今三番两次被江夜白骑在头上,他不得不慎重思考青丘支援了。
“算了,我亲自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