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念之间许锐锋阿大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哥。”阿大办公室,我和刀子是被阿勇拎着枪送进来的,这小子进入办公室之后,往阿大办公桌角落处一坐,不是很在意的回头说道:“大哥,这俩小子在工作区打起来了。”“我不瞎。”那刀子的脸上让我揍的,已经没一块好地方了,现在眼角还动不动就往外淌血呢,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咋回事。”阿大问了一嘴。刀子终于逮到了打开话匣子的机会,一张嘴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大哥,这小子越来越不拿咱园区的规矩当回事了。”“这两天,我从来没在工作区值班板凳上看见过他,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干啥;”“还有今天早上,我去接狗推上班,您猜怎么着?姓许的这个王八蛋在小伙被窝里睡觉呢!”“咱管理可有自己的屋,他这不是乱窜么?”“前两天刚跑了一个骡子,这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整?...
“大哥。”
阿大办公室,我和刀子是被阿勇拎着枪送进来的,这小子进入办公室之后,往阿大办公桌角落处一坐,不是很在意的回头说道:“大哥,这俩小子在工作区打起来了。”
“我不瞎。”
那刀子的脸上让我揍的,已经没一块好地方了,现在眼角还动不动就往外淌血呢,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咋回事。”
阿大问了一嘴。
刀子终于逮到了打开话匣子的机会,一张嘴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大哥,这小子越来越不拿咱园区的规矩当回事了。”
“这两天,我从来没在工作区值班板凳上看见过他,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干啥;”
“还有今天早上,我去接狗推上班,您猜怎么着?姓许的这个王八蛋在小伙被窝里睡觉呢!”
“咱管理可有自己的屋,他这不是乱窜么?”
“前两天刚跑了一个骡子,这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整?”
“还有……”
满屋子没一个插嘴的,我连搭理都没搭理他,反而让刀子说不下去了,估计他也在纳闷:“我这么把你往死路上推,你就一点不像拦着?”
“还有!”
“今天早上他和芳姨摸摸搜搜,当着所有狗推的面谈上恋爱了,大哥,这不是打您的脸么,以后我们还怎么管这些狗推?”
“还有嘛?”阿大问道。
刀子伸手一指:“我就说了两句,您看看他给我打的,有当兄弟的对自己人下这么狠的手么?”
那一秒,房间内再次陷入了安静,阿勇、阿大同时看向了我。
我硬是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没下狠手。”
这时候阿勇说出一句话差点没给我逗乐了:“我作证,老许真没下死手,他要下了死手,刀子这会儿已经没了。”
噗嗤。
阿大实在忍不住的把头扭了过去,在刀子满脸疑惑中笑了半天,才转过头来语重心长的劝解我说道:“老许,你到底想干啥啊?”
刀子左看看右看看,就跟我们仨大老爷们合伙欺负他一样。
他怎么看都觉着这不像是要处理我,反而觉着,有点哥几个弄点茶水要聊天的意思。
“这小子不给我做脸。”
我由始至终,一句都没提芳姨。
这里边有个是男人都理解的谈话技巧,那就是大老爷们为了这张脸干出点什么来都不过分,因为你不给面子了。可要是带上芳姨,哪怕你说出了大天,那也没理。
更何况在阿大眼里,我用不了几天就是个快要去死的人了,他得指望我能在关键时候咬住了牙,是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处理我的。
紧接着,我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刀子当满屋狗推的面,管芳姨叫破鞋,还说我弄了双破鞋,当宝,我……我他妈没忍住。”
在阿大眼里,我是那个让站起来说两句会一口把酒干了的‘不善言辞’者,还是个在关键时刻能拿出‘让狗推们往家里打钱,留点念想’便解决了园区问题的关键人士,眼下无论是我说的还是我做的,都符合人设,更何况还顶着马上就得去死的压力,和谁打起来都属于正常。
“那你他妈也不能跑工作区扯犊子啊!”
就骂一句,就完啦?
刀子愣在那看了一眼阿大又看了一眼我,最后看了看阿勇。
“我错了。”
阿大看着刀子叹了口气:“你啊,让你勇哥带着,去大夫那包一下,这一脸血,不知道还以为咱这儿出人命了呢。”
“大哥!”
刀子那一嗓子委屈的啊,上前一步恨不得站到阿大耳朵眼那地方去伸冤,生怕他听不着。
“大他妈什么哥!”
阿大将脖子拔起来,直接瞪了回去。
“那老许一对一干的你,你让我咋说?”
“都是自己弟兄,差一不二还不就得了!”
这时候,他不讲规矩了,和你论上江湖了。
你是不是和人家一对一单扣的?
这说破大天儿,也是你打不过人家。
只是,这隐藏在底层的逻辑是什么?是阿大要用我这条命,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刀子,等我平平稳稳把园区‘刷单盘’这件事给铺过去,调回头来阿大就得补偿刀子。
但,这话眼下不能说,还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几句话给阿勇听的都惊着了,他也没想到阿大会如此偏袒谁,还偏袒到了这种程度。
“行了,去大夫看看吧。”
“勇哥……”
“快走吧。”
阿勇他们俩出了门,阿大这张脸可就变了。
这个时候我在办公室的窗户上,正好看见前世今生那儿有人抬着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走出,赶紧问了一句:“大哥,这是咋了?”
阿大只瞄了一眼:“估计是那里的哪个娘们扛不住了……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扛不住了么?
我知道是谁了……
还回想起了来到这里之后的一幕幕!
是阿勇,将这伙人领进了园区;
也同样是阿勇,将人家好好的小两口,一脚从人踹成了鬼。
现在,这小两口一个成了杀人犯,一个还……
我眼睛里恨不得瞪出血来的看着窗外,这个时候要是不做点什么,都感觉这辈子白活了!
转过头,我再看向阿大的时候,立即走到了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哥,昨天晚上我去‘前世今生’了,里边的一个娘们和我说,她在那儿看见过阿勇和督导、老七他们喝酒。”
下一秒,阿大立即抬起了头,震惊的望向我。
“我要是扒瞎一句,您马上剁了我。”
不是都在作么?
那就来!
阿勇,我要是不给你送到地下去给那个女孩道歉,老子这十年大狱白蹲了。
我眼看着阿大把眼睛挪开后,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催促道:“大哥,你要是不信我,就现在带着我去前世今生查监控,咱就说我从你这儿把磁卡偷走了,还在园区里逛悠乐一宿……”
“有了这个理由,既能对上我小偷小摸这个习惯,好给日后扣上偷财神‘刷单盘’的帽子,还能知道阿勇到底是去没有前世今生和督导他们接触。”
那一秒阿大嘴角抖动着慢慢转过了头……
我真奔着换命去的!
不然在这个毫无规则的擂台上,还能怎么办?
幸运的是,我这一拳打下去,给自己打出信心来了,因为那个黑猴子让我给打晃悠了。
那黑猴子让我一拳搂到头盖骨上以后,晃晃悠悠的在原地转了个圈以后,我内心中的狂喜就无法形容了。
这玩意儿打的就是一个气势,如果我碰上了阿勇面对的壮汉,一拳打下去人家连反应都没有,那肯定心里忽悠一下。整个心态就算是彻底稳不住了。
可你要是一拳给对手打了个跟头,不说跟头,一拳给对手打了个个子,那心情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时我脚下还没站稳呢,便步履蹒跚的冲着黑猴子就冲了过去,踉跄的脚步跟缠脚老太太差不多,刚一靠近,正好赶上黑猴子把脸扭过来,当时手是抬不过来了,心中发狠的脑袋往后一仰,用自己脑门直接砸向了对方的鼻梁!
去你妈的!
啪!!!!
等我在抬起头,眼睛里都冒金星了,可看到黑猴子整个人靠在铁丝网上,捂着鼻子痉挛,就算是脑门撞碎了这时候也得挺着。
毕竟干仗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一个一鼓作气。
没错,这时候我将以前在街头搏斗的狠劲儿全拿出来了,什么招法拳术,谁能反应过来?我就知道给他干躺下,自己不挨打。
晃悠着走过去的时候,头部两次遭受撞击的我每一脚都像是踩在了棉花里,等到了黑猴近前,终于能趁着他抬不起头的时候拉开架势了,右手拳头被我拉到了极限,顺着这货两手捂着鼻子的空挡就往下巴上掏——碰!
这一拳让我掏的又准又狠,一拳打完,我自己顺着拳头的劲儿转身直接栽倒,由此可见我这一拳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用出了多大劲儿。
毫不夸张的说,当初和楠楠住宾馆的时候,我都没使过这么大劲儿。
那黑猴子原本还在龇牙咧嘴,我这一拳搂上去,仰头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真不是我给他打吐血了,是这货疼的直伸舌头时,一口咬在了舌尖上,擂台上的血沫子里还有块肉呢,鲜红鲜红的。
噗通。
黑猴子直接栽倒在地,等我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晃悠着脑袋让眼前不断抖动的视角清楚一点时,再转身,台下已经响起了老七的叫嚷声!
“干他!”
“别让他站起来!”
“大老许,我X你妈,你给我起来!”
他都要疯了!
就在铁丝网边上,用手指头扣着铁丝网叫骂。
我愣么呵呵的抬头看了老七一眼,抬腿一脚就奔他手指头上踩了过去,铁丝网让我踹的‘哐、哐’作响,之后我才假装反应过来一般伸出了双手说道:“七哥,对不住,我打懵了!”
那给阿勇乐的,他肯定看出了我是故意的。
七连长捂着手指头蹲在擂台下边脸都憋紫了,此时我才转过头去找那个黑猴子。
黑猴子已经不可能站起来了,他趴在地上拱了好几下,想要往起爬的那一刻,我直接骑在了他后背上。
不狠不吃粉……
我一声不吭亮出了肘尖,奔着对方后脖子凸起的骨骼出,用力将这一百六十斤大体格子加上全身的力道都压了上去。
空!
这一肘给黑猴砸的在擂台上都弹了起来,不是全身弹起,而是除了被击打位置外,整个身体的弧形弹起。
我能清晰感觉到这一下之后的骨骼断裂声。
咯噔。
当时我以为自己胳膊折了呢,可从黑猴子身上站起来,连续晃悠了两下胳膊发现没事,才明白这应该是那个黑猴子的颈椎过被一肘砸错环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你碰上会上环的大夫也白扯,不动手术根本恢复不了。
老七好不容易打擂台地下站起身来,我忽然想起了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赶紧岔开话题:“七哥,我是不是给他干躺下就赢了?”
“我给没给你赢钱?”生怕这个王八蛋找后账。
老七憋了一肚子脏话此时一句都没骂出来,伸出被我一脚踩肿的手指头,指着擂台上的我,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个:“你赢了。”
还补充一句:“X你妈的,你赢了!”
“你他妈赢了!”
我裂开嘴笑了,笑的不是劫后余生,笑得是踹老七那一脚,使满了劲儿,他手指头背儿都让我踹掉皮了。
爽!
我从擂台里被老七接下来,旁边一个东南亚的军官怒气冲冲奔我走了过来,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拔出了枪,呼喊着:“我崩了你!”
老七一把将我拦在身后,用自己的脑门拦住了枪口说道:“乃密,你要干嘛?不知道咱这儿的规矩么?擂台上的事,擂台上解决,台下动手算什么本事?”
“那是我弟弟,我亲弟弟!”乃密举起了双手,后悔不已的喊道:“你的人把我亲弟弟打死了!”
下一秒,冲上擂台抬人的士兵立即走进了人群,在乃密耳边说了句:“乃察还有呼吸!”
那一刻,乃密转身就走,走了一般回过身来指着我说道:“王八蛋,你别落我手里。”
当人群散去,我木呆呆的望着阿勇,问道:“咋了?”他们说的话,我一句没听懂。
老七回身解释:“你把他弟弟废了,这家伙说,你要落到他手里,肯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不是擂台么?”
“不是生死不论么?”
我茫然的问着。
老七笑眯眯的回过头,拍打着我肩膀上满是汗水的肉说道:“放心吧,从今往后,就算你们老板想把你卖了,我都不同意。”
“走!”
“我带你们去爽一下!”
我和阿勇紧跟在老七身后,这会儿我是一步也不敢落下,万一落下了,再碰上那个穿着绿皮的军官,恐怕想回园区的都不太可能了。
“这王八蛋今天赢了一百五十万。”
当我们走到酒店里的拐角,老七的身影从拐角消失时,阿勇在我耳边用最低的声音说着。
那意思应该是他给老七赢了一百,而我,由于老七对我的不信任,只在我这儿押了五十,统计一百五十万。
你们觉得残忍是什么?
是新闻里一个老汉持刀猛砍几个孩子?
还是女……不对,是司机误把油门当成刹车,对公路上的一切行人进行碾压?
都不是。
我见过更残忍的。
我是一名缅北事件的亲历者,历经三次转卖,途径勐能、邦康、最终去了人生终点站妙瓦底。
至于为什么我能回来,至今还活着……除了幸运外,还可能和我这个人多少有点关系,且听我慢慢道来。
但,在讲述这个故事之前,我要非常慎重的劝告看到这本书的每一位读者,千万不要相信任何网上所说的国外高薪,在看到类似的宣传时,不要有任何犹豫,请立即报警。
最后,不要去缅北!
不要去缅北!!
无论任何原因,不要去缅北!!!
那儿不是天堂,更没有娇贵的小公主,如果有天堂的话,那儿只能是地狱,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娇贵的小公主,那么,即便公主到了那儿,也只能去夜场。
这是我全心全意的告诫,哪怕我的劝告只对一个人有用,那么,这本书就是有意义的……
……
我,叫许锐锋,在出国之前,是一名劳改释放犯。
是的,我不是什么好人。
八六年生人的我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在我的人生经历中,曾经有过香江赌片时代的赌场沉沦、也有过《古惑仔》时代的晕头转向,最终,在国家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被捕入狱,在里面整整带了十年。
离开监狱后,陌生的时代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有的智能手机我要通过专门的适应才可以掌握,在这里,我必须再次提醒各位,除了不要去缅北以外,还请你们永远不要触碰法律的红线,永远!
经历了整整一年的适应以后,我逐渐习惯了这个时代,还交了一个女朋友,可以说除了没找到一个正经工作外,生活的和普通人无异。
当时好像是2014年,网络上对于诈骗的曝光度还没有现在这么高,而我和那个女人的相识更不是源于网络,可这个女人……我恨不得撕碎了她。
这个女人在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消失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再次联系上时,我在工地上正扛着水泥。
其实我的身体一直不错,无论是之前当流氓的时候,还是现在混工地。
可就我这副如钢铁浇筑一般的身体,依然没扛住她的忽悠。
视频里,楠楠一身华贵长裙在别墅内侃侃而谈,她所坐的沙发比我们市当年最牛逼的大哥家那个还要奢侈。
我记得当时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无数钞票,一捆一捆让人神魂颠倒,她身后,更是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弟,视频刚一接通,几个小弟咔就是一嗓子:“锋哥好!”
我是懵的,等看清了视频里楠楠的脸,都没等开骂,就让这些人给弄懵了。
“疯子。”
楠楠在视频里微笑着喊出了我当年混社会时的混号,下面的一句话,直接打在了我软肋上。
“我挣到钱了!”
“你不是总发愁,说挣不到钱怕我跟着你吃苦么?”
“看看,我现在身边全是钱,全是!”
我是一个劳改释放犯啊,好不容易有了个女朋友,可不就是怕她跟着我过不上好日子么。
当时我看见楠楠身前的钞票眼睛都直了,之前的气愤都忘了问,张嘴直接说了一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还有身后那些人都是谁?”
“我啊,我当时跟着一个大……”她但凡说出‘大哥’俩字我都不至于上当,这个男人都懂,哪怕自己再穷,都接受不了自己女人跟别的大哥挣钱。
结果这个女人就像是专门绕过了所有雷区似的说道:“我当时跟着一个大姐急着出国,这才没和你打招呼,你看,我现在不是挣着钱了么?”
她还拿着范儿,冲身后那些小弟说了一句:“我要和我老公说几句话,你们先出去一下。”
“是!”
“楠姐。”
那几个黑衣壮汉就差立正了,接着鱼贯而出,我在视频里再也没看到任何一个身影。
“老公,我有点怕。”
楠楠压低了声音说道:“我那个大姐在这边开赌场,我跟着也赚了不少钱,但是这边的人赚的都是现金,也没个银行往回打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钱弄回去。”
“另外你也看到了,我身边每天都跟着这么些大老爷们,万一他们谁起歪心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冲自己男朋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但凡叫个老爷们都得表现一下,我哪知道这套词儿是他们六个人研究了两小时专门想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琢磨我。
“你能不能来一趟?”
“哪怕就是过来帮我把钱带回去也行。”
她还在电话里憧憬着说道:“等回去了,你先买个小联排,千万别买大的,到时候你当了甩手掌柜的,我一个人可收拾不过来。”
多真?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真,乃至于后来我进了园区再想起这些话,就跟听天书似的。
“你在哪啊?”
“勐能,缅北这边的一个小地方,你呀,把身份证给我发过来,我给你订机票,你去咱们那的机场直接飞泰国……”
我终于听出了点不对劲儿的地方,问道:“缅北不是缅甸么?为什么飞泰国?”
“这个地方啊,天天都有战乱,你就算直飞缅甸也过不来,还不如飞泰国,从泰国只要坐船就能到了,特别方便。”
当时我脑子的混的,几乎没分析为什么飞缅甸到不了反而飞泰国能到的话,楠楠也没给我任何思考时间说道:“那我给你定明天的机票,你一天不来,我就一天不踏实,你不是有护照么,直接拿护照奔机场就行,衣服、行礼什么都不用带,到了这儿都能买。”
我是有护照的,当年过老奥耍钱的时候,经常拿护照过关。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带着护照飞去泰国,一落地,有没有护照已经不重要了。
骡子是废了,彻底废了。
等我在监控里看见了铁门打开,窗户外边已经传来了阿大叫骂的嘶吼声:“哎呀,我他妈以为你真会飞呢!”
“你咋没直接飞到天上去,让我们抓不着你呢?!”
“我X你妈的!”
监控里,汽车的后斗挡板一放下,阿大过去拽着骡子的腿就直接往下扔,我眼看着骡子的脑袋磕在地面上,心里‘咯噔’一下。
就跟看见了我自己逃跑失败以后,回来挨打一样。
阿大就这么拽着他脚脖子,拖着那条腿走向了2号楼,我在监控里,眼睁睁看到了一路血迹。
“楼上的,都把脑袋露出来看着!”
“今天我让你们所有人都明白明白,想要往出跑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阿大在楼底下一喊,工作区的狗推们,都探出了头,一个个皱着眉往下看。
此时,阿大蹲在了骡子面前,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跑啊?”
骡子此刻疼的已经不会说话了,佝偻着身躯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阿大一见自己问出去的话没得到回应,伸手直接扣在对方腿部伤口上……
“啊!!!”
鲜血一股股从伤口冒出时,骡子那一嗓子喊得小伙在我身边直抖。
“大哥,大哥!”
“我错了!!”
“我他妈错了!!!”
他一声比一声大,我们在屋里想听不见都不行。
“我问你这个么?”
“我问你为什么想往出跑!”
阿大将伸进对方伤口的拇指一转,又是一股鲜血冒出,刚刚还在喊的骡子马上闭死了嘴,窝在那抓着阿大手臂的手掌骨节都发白了。
“想……想……想家了。”
骡子好半天才攒够了说话的力气,回应着说道:“中秋节我想家了。”
“我想回去看看。”
一般来说,这就算是服软了,哪怕是在监狱里,要是挨打的这么说话都没人欺负你。你跟软柿子似的,谁欺负你干嘛啊?也找不到快感啊。
可阿大没有。
他点了点头:“想家了是吧?”
阿大将手指打伤口里拿了出来,在骡子身上蹭了蹭血迹后,回头喊道:“老猪,给这小子手机拿来。”说话间,还扔过去一串钥匙。
老猪赶紧跑上了楼,拎着一台手机下楼时,传来了手机开机的声音。
接着,那电话上的消息没完没了的往外弹,硬是弹了足足一分钟。
“想家了。”
阿大嘀咕着,在手机上翻找着,然后打开了留言最多的一条对话,在上面看见了‘儿子,你到底在哪啊’的询问后,直接一个视频就弹了过去!
我看着阿大冲骡子展示的手机屏幕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小地主都跟我描述过。
“儿啊,你在哪呢,你咋才想起来给我发个视频呢,家里找你都要找疯了,你不知道么!”
“老头子,赶紧的,你儿子来视频了。”
突然间,视频里的声音消失了,两个老人问了一句:“你不是我儿子,你是谁啊?”
“说完啦?”
阿大看了一眼屏幕,冷哼一声说道:“你儿子,欠了我们总共将近六百万,你说怎么办吧。”
骡子一下抬起了头,瞪着眼睛喊道:“谁欠你们六百万?”
阿大都不带看他一眼的,一脚奔着他腿上的弹孔踩了下去,然后把手机冲着骡子的脸,骡子当时就老实了,疼的满脸是汗。
“骡子,你想好了说,我现在重新问你,你欠不欠我六百万?”
阿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向身后伸了伸手。
一把刀,被他身后的人放在了阿大手里。
“欠!”
“我欠!”
“我欠啊,我欠。”
骡子哭了,趴在地上狼嚎不止,边哭边用手锤打着地面,骨节处都砸破了也没停下自己的动作。
我记得有个写小说的好像说过,在文章里,如果你看见‘后悔’两个字,那这篇文章一定不高级;如果你只是通过他描述的动作,就感觉到了后悔,那这就是一篇高级的文章。
当时我是真感受到了骡子的后悔,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却没说出关于后悔的任何一个字。
“你们是骡子的父母?”阿大看着手机屏幕问道。
“我们是周炳泉的父母。”
阿大都不知道这时候还犟一个称呼对错有什么意义,他只是笑了笑说道:“那说说怎么赔付的事吧。”
“他欠我们六百万,怎么赔啊?”
老头、老太太满脸为难,说道:“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阿大像是听了太多这样的话,马上答复道:“那没事,我给你们减免点。”
老猪和另外一个打手过来抓着骡子的脚开始拖鞋,然后将那只脚踩平在地面上,阿大抡起手里的刀——哐!
直接剁了下去。
“哎呀妈呀!!!”
这一声是从手机里喊出来的,当场我就明白了什么叫声嘶力竭。
至于骡子,已经晕了。
连躺在地上发抖的机会都没有,脚已经失去了带有脚趾部分的全部脚掌。
阿大冲着手机说道:“我啊,今天挺忙,没时间陪你们墨迹,明白嘛?”
“一会我让人给你们发个账号,你们要是懂事呢,就全额打款,如果凑不够,我给你说一下待遇,凑一半,我给你儿子埋山里,然后给你们拍张照片发回去;”
“凑一多半,我给你儿子炼喽,把骨灰给你们邮回去。”
“要是凑到最后差个三万两万的,那我就发发善心,不要了。”
“刚才不是剁了你儿子一半脚掌么?”
“顶十万。”
他把手机摄像头调了过来,照着脚上正在淌血的伤口说道:“你们要是让我再发视频催,瞅见伤口没有?下回还从这儿剁,我一截一截剁,然后一截一截给你们拿快递往回邮。”
“这边快递可慢,到了家要是臭了,可怪不着我。”
啪。
阿大抬手就把视频挂了,甩手把刀扔回给那个打手,然后和老猪说道:“送军医那儿,告诉军医,半个月之内,他不能死。”
说完,只留下趴在窗户边上一个个小脑袋,和,满地的鲜血。
我好像一下把全区里好多事都给看清了,看清了每一个人的每一条路。
这个督导,已经攀上了老七;
阿大,用刷单盘作保障;
所有人都在表面上顺从大老板的同时,暗地里给自己留了一手!
“老许啊。”
老七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我一直觉着咱哥俩关系处的不错,是吧?”
“来,抽着。”
他给我点了一根烟。
我刚把烟吸进去——哐!
老七一拳就捅到了我胃上。
一点不扒瞎,当时那口烟都没吐出来,在嗓子眼呛的直辣,最后是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的,整张脸憋得发胀。
“按理说,关系处的好,你得为我着想啊,现在你怎么拿我和你说的话,当放屁了呢?”
“我X你妈的,没有我,你今天还是敲键盘的狗推呢,你都忘了吧!”
真他妈能要情……
老七直接把眼睛瞪了起来:“你他妈说什么?”
我苦笑着,脸上青筋蹦得自己都有感觉说道:“我说你,真他妈能要情儿。”
“嘿!”
老七左右转头寻找趁手家伙那一刻,我咬着牙又给了他两句儿:“你帮我,是因为我用命打黑拳给你挣了钱,就像是狗冲你摇尾巴以后,你把火腿肠掰下来一块扔过去。”
“那是恩啊?”
“是恩嘛?”
我不是突然有刚了。
我是在余光中,看见了阿大光着膀子正在楼道里往过走。
现在不是给阿大放倒的时候,阿大要是倒了,整个园区都要洗牌,到时候我准备好的一切都白准备了,而我这个人无论对于老七还是督导,也都算是彻底失去了价值。
谁能指望我在向大老板检举揭发阿大以后,人家会觉着你检举有功啊?可能么?
这些江湖人最恨点子,我要真给阿大点了,他肯定是完了,大老板知道这件事以后,紧随其后让人弄死的就是我!
是,阿大让我去财神那儿的意思,也是想用兄弟情义给我套上,然后在关键时刻换我一条命,可起码保住了阿大,我还能在园区里自由几天。
老七是他妈要给我塞军营里,那跟扔狗笼子有什么区别!
咣!
房门让阿大一脚给踹开了,当他瞧见我弯着腰窝在那儿蹲着,立马扬起了下巴:“督导,你啥意思?”
这个女人撒谎都不带有表情的:“我能有啥意思,今天下午园区里跑了个人,这老许以前是和他一个组的,我叫过来问问不行啊?”
“不行!”
阿大到我身边一拎我脖领子,我腿是伸直了,可上半身怎么也直不起来,跟罗锅一样在他身边佝偻着。
“老许下午根本就不在,他去财神那儿打扫卫生了,一下午都让老猪锁在了财神屋里,你有什么可问的?”
“再说,多少天以前老许就不和骡子在一个屋住了,骡子又没跑掉,你想问怎么不问本人呢?”
我见缝插针,使劲儿拱火说道:“大哥,这老娘们非说你把盘口给了老林,让我说出咱当天去老林那儿干啥了,我说不知道,上来就弄我。”
阿大表情狰狞的笑了起来:“噢,开始搞我了!”
“是吧?”
“那行,我这就给老板打电话,等老板来了,你们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咱们到时候好好论论!”
阿大一点不惯着她,掏出手机开始往外播号。
老七过来拦住了他说道:“你这是干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对于下边那些狗推,他们肯定是不需要证据的,可是对于一直跟着大老板的阿大,督导要是拿不出证据来,那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否则,阿大绝对不敢这么大胆!
“我跟谁好好说?”
阿大得理不饶人:“咱们不是一直都跟老林有业务往来么?这老许就是从老林那儿买回来了,你们都他妈忘了?!”
“再说我去老林那儿不是因为咱销冠眼镜把自己作没了么,我是去花钱买业务骨干,那成功学大师最近出了多少业绩了?”
“这他妈颠倒黑白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是吧?”
我很想提醒阿大,那个词其实叫欲加之罪,但这时候,还是闭嘴好一点。
嘟、嘟、嘟……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阿大的电话没打通。
他也不在和屋里这俩人继续墨迹:“你俩,噢,你俩等着,等我把电话打通了的咱再说。”
说话间,阿大拉着我的胳膊往外拽,等出了屋,往楼梯口走的时候,我看见了芳姨、老猪和一票打手都在这儿等着,他们门对面站的全是绿皮兵。
“大哥,我没几天儿了吧?”
这是之前和阿大说好的。
阿大点了点头,低声说了一句:“这几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爱上谁屋睡就上谁屋睡,要是真看上了我屋里那新来的女人,晚上我就给你送屋去。”
“躲开点!”
阿大靠着自己大身板子,在绿皮兵中间撞了过去,拉着我直奔楼上。
“没你们事了,都回去吧。”
上楼的过程中,阿大将所有人都撵了出去,就这么拉着我的手臂,也不坐电梯,顺着楼梯往上爬。
“大哥,那娘们说昨天晚上老林园区放烟花了。”
“我X他妈!”
“还说,她们已经知道了老林是靠刷单盘捞的钱。”
“我X他姥姥!”
“给我弄起来,就是想让我亲口说出来这些事,好去大老板那儿给你弄倒。不过你放心,我一个字儿都没说。”
“我日他祖宗!”
阿大到了大床房所在楼层后,并没有继续往上去办公室,而是将我拉到了大床房里,顺手扔到了床上。
随后,气的跟驴拉磨一样,在屋里来回来去的走:“这娘们是察觉出快要压不住我了,也想明白了眼下的园区只要我持续出业绩,那就能证明有她没她一样,她也就彻底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我苦笑着说道:“我倒挺想看看大老板给她扔进前世今生以后是个什么样,可惜啊,估计没机会了。”
“你放心,你这个愿望哥肯定满足你,等哥给她干倒了,就用小铁链拴到我办公桌底下,我要不把这娘们活活饿死,我他妈都对不起你!”
眼镜想出头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出来。
在这儿,组长的收入是除了自己业绩外,所有组员收入的半成。
也就是说,假如我是眼镜手底下人的,我能拿到十万业绩,眼镜就多提五千。所以小地主才会如此殷勤的带我。
主管和组长又不太一样,他可以拿所有人的半成。
总监则拿园区内所有工作区的半成。
总之,越往上边熬,能拿到的越多。
那么,这些人拿到的钱,能带回国内么?
据我所知,猪仔是不可能的,不管你赚到了多少钱,只能在园区里糟践。
老板带过来的人是可以的,老板会把钱给他们打到‘U’里,‘U’是一种软件,里边存的是美金。到了国内,会专门有人收这东西,扣点后,再给你兑换成咱们自己的钱。
当然,我说的是那个年代,如今国内早就开始大力打击这些东西了。
眼镜估计是看到我跟着阿大混成了打手,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一个‘U’的资格,哪怕是自己回不去了,也可以把钱打回去。
这些都是我想的,至于眼镜的真实想法,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问。
阿大对眼镜说的话很不满意,问道:“你那意思,咱们放弃更先进的‘木马刷单盘’不玩,去玩更落伍的‘股转盘’?”
眼镜立即反驳:“不是更落伍的,是更适合的。”
“滚你妈的。”
阿大都没拿他当回事,张嘴就骂了一句。
我终于抓到了机会,刺激眼镜道:“大哥正生气呢,你嘚瑟什么啊?”
“你要真有那本事,敢摁手印不?”
“你要是真能拿出一个月五百万的业绩,今天这事儿,我替和大哥说,要不然你就老实儿坐下得了。”
眼镜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敢!”
阿大似乎没反应过来,冲着我骂道:“老许,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我给阿大算了一笔账:“大哥,咱一共六个组,要是下个月每个组都能完成三百万的正常业绩,眼镜完成五百万,那一共就是两千。”
“7号楼再牛逼,还能比这个月更多么?”
“7号楼我跟你去过,人也没咱们多啊。”
“到时候你把两千万拍督导桌子上,那咱们的业绩就算是超过7号楼了。”
这是一笔谁都会算的账,关键是做业绩也不能光靠算账啊!
一个组十个人要出五百万业绩,得每个人每个月出五十万,还要在这些人刨出去如同我一样不愿意骗人的老油条,和赶上点背骗不着人的,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放屁呢?谁能拿出这么高的业绩?”
我一指眼镜:“他不是说他能么?”
眼镜彻底让我刚到这儿,梗着脖子喊道:“大哥,你信我一回,只要你让我弄股转盘,我们组不管谁的业绩不够,我担着!”
阿大有点搞不懂了,正在那儿愣神的工夫,我过去在他桌面前直接拿过了合同,往眼镜面前一摔:“要是完不成业绩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吧?”
眼镜还在拉硬儿:“不用你管!”
嘁哩喀喳写上字据后,觉着自己特别帅的用牙尖咬破了手指头,直接摁在了上面。
我一脸无奈的转头看向阿大:“大哥,这怎么整,拦不住啊。”
把字据往回一交,眼镜用怒音说道:“大哥,我要是把这个业绩完成了,能不能把我这个月的提层打回老家?”
阿大伸手指着眼镜说道:“我当着你面转钱!”
其他所有组长都转头看向了眼镜,他们不光在看热闹,甚至有些人已经发现了在园区里的新活法,一个个全都焕发了青春一般,眼眸发亮。
散会以后,阿勇第一次主动到我身边说道:“你琢磨眼镜干啥啊?”
“那小子贼怂,两棒子下去就能拉拉尿儿。”
我闷嗤了半天,才说出心里话:“还记着我刚来的时候,住大通铺么?”
是的,我现在已经不住大通铺了,每天都住在猪仔们花钱才能睡的大床房内,里边有空调,有浴室,还有厕所。
“记着啊,怎么了?”
“那天,你们把和我一起来的那对儿小情侣给祸害了。”
“等我住回大通铺,我有一回一宿没睡着,后半夜眯着眼睛眼睁睁看见眼镜去了那个女的边上,在木板床上嘎悠了足足半个小时!”
“当时,人家小丫头憋着哭腔硬挺着。”
“你知道这小子躺回来以后说啥不?”
“我X他妈的,他说‘也没多大意思啊’!”
阿勇看着我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最终,只留下俩字儿:“干他。”
那是我在园区里唯一没有研究该怎么往外跑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盯着工作区内所有人的业绩。
当时眼镜不停的在小组内乱窜,有谁不好好干活已经不用打手们,他过去就是一个嘴巴。
你就作吧!
这是我在心里说的,而且我拦住了看见眼镜私自向猪仔动手、打算过去教育他的老猪。
“你让他折腾。”这是我和老猪说的话。
这人啊,要把自己作没之前都是有预兆的,我看着眼镜已经离那儿不远了。
几天的工夫,我原来待的小组让眼镜折腾的怨声载道,甚至有人直接张嘴和他吵:“那他妈手印是你自己愿意摁的,和我们也没啥关系,你老逼着我们切人干啥?”
“业绩达标了,不是只有你的钱能打回去么?”
“就是!”
眼镜也不干了,站起身来喊道:“那不得一个个来么?”
“你们见过那个园区成组成组的往回打钱?”
组员:“你可拉倒吧,你这饼画的比阿大还生。”
“我X你妈!”
老猪站起来了,我又给拦下说道:“没事。”
“勇哥在那儿坐着呢,他们不敢闹事。”
啪。
眼镜是彻底魔障了,他竟然拽起了一个键盘,直接砸到了其中一名组员的脑袋上。
“我告诉你们!”
“我要是完不成业绩,你们谁他妈也别想好!”
阿勇就跟没看见一样,说了一句:“别闹出事啊。”说完,转身走了。
那个组员就跟被眼镜打傻了似的,抬眼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正在不断燃烧。
我记着在监狱里,现用人现交这招指定不好使,可现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起来给芳姨溜须拍马,因为她抽屉里有我所需要的现金。
我和老猪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区嘀咕了几句之后,俩人拎着警棍走了出来,刚出屋,正好看见打哈欠的阿勇。
“勇哥。”
老猪打了声招呼。
阿勇困得都睁不开眼,只是挥了挥手,等我们顺着楼梯走到了‘通铺’公屋所在的楼层,眼看着绿皮兵打开了楼层连接楼梯的铁门时,他回头说了一句:“老许,上午替我个班,我陪大哥喝酒喝了一宿,困着呢。”
“没问题。”
我很仗义的答应,实际上却是根本不可能拒绝。
当我和老猪、阿勇将狗推们从屋里接出来,通过电梯送进了工作区,眼前的眼镜那个小组在他近乎残暴的催促下,一上午连续出现‘叮咚叮’的提示音时,我开始给这小子在心里算了笔账。
之前骡子出了一单、小伙出了第二单,眼镜自己出了四单,总共半个月的时间这一个小组已经出了将近一百万的业绩。
这要是平时,眼镜早狂的把嘴角撇上天了,要知道这一百万里,有将近七十万是他一个人出的,平时早该带人去胡吃海喝了。
至于他都已经拿到了将近七万提层,为什么还不把自己赎出去……
这事说起来有点可笑。
眼镜好赌。
对,他明知道园区就有赌盘的情况下,依然喜欢往赌场里钻,去体验那翻牌之前生死未定的快感。
这小子光在赌场所输的钱,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还清的数,乃至于他自己的每一分钱的提层都会被园区扣除,平日里的吃喝拉撒只能靠着当上组长以后,喝兵血的钱解决。
他欠了阿大一千四百万。
这是老猪跟我说的。
说是脑袋让人打漏了的养伤期间,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回不去以后,整天长在赌场里输的。
等他醒悟过来了,开始戒赌了,也债台高筑了。
算是在园区干到死也出不去的那种人。
不然怎么会在开会的时候强出头,拼着被惩罚也要换一个能往家里打钱的名额呢。
或许,要不是经历了这一切,也不会干出那些不是人的事,让我记恨上。
他基本上绝望了。
“你信么,眼镜这个月就算是干到死,也绝对凑不齐五百万。”
这是我和老猪说的话,等我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过于自信,导致开始出现了管不住这张嘴的那一刻,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一边。
老猪睡着了。
他完全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重重的喘了口气,刚要轻松一下,房门此刻被芳姨推开,这个女人换了一身蓝色长裙,气质非凡的走了进来。
结果。
芳姨刚坐在座位上,就已经愣在了当场。
她在我能看到的视角,望着桌面上的豆浆和包子怔住,下一秒,泪水不由自主的开始往下淌。
这感觉我能理解。
当初我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半才等来开庭前见亲属的那一刻,等见到老娘,她老人家一句‘在里边挨打没’刚刚说出,我这眼泪就跟决堤了一样。
那种太久没人关心,就连一句违心的问候都能让你崩溃的触感,我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更何况当时我老娘是真心的。
想必此时的芳姨也是这种感觉。
至于园区里为什么有人管她叫芳姐,有人管她叫芳姨这件事,我还真问过。
几个老人说,芳姐这个称呼是人家自己提的,她不想总听有人叫‘姨’说是都叫老了。慢慢的,大家也就叫乱套了,芳姨、芳姐的乱叫。
等她抬起头,十分笃定的转过来看向我这一边时,我尽可能露出了一张如今想起来都肯定很傻逼的笑脸。
而她的回应却是硬挤出一丝笑,立即转过了身躯,怕我下毒一样,将那些吃的、喝的推到了一边。
那一刻,我知道‘有口儿’了。
“眼镜!”
“我不行了。”
骡子粗嗓门打乱了我的沉思,我看见他正一副马上就要阵亡的模样冲眼镜说道:“我必须得歇歇,哪怕在这个屋里多待一分钟我都想死。”
人家刚刚才出了单,想要出去放纵一下理所应当。
眼镜的回答却是:“不行。”
“凭什么不行!”
“就凭咱们才弄出来一百万的业绩,距离目标还差四百万。”
“那是你的目标,反正我得出去!”
他奔着门口走了过来,刚走到我身前,我便开口问了一句:“哪去啊?”
骡子义正言辞道:“许哥,我出单了,我想出去放松一下。”
我看了一眼眼镜,眼镜马上回应了一个:“不能走。”
“凭他妈什么!”
呜!
啪!
我都站起来,被吵醒的老猪照着骡子后脑海,一个脑拍就抽了上去。
噗通!
骡子是硬让他拍倒的,就这老猪还很不解气的骂道:“吵吵你妈了个X啊?”
“不让你出去犯天条啊!”
“我就不让你出去了,我看看能咋地!”
老猪转回头骂道:“看你妈!”
“一个个都他妈贱,就你们这样的,一天擂你们一遍,全老实。”
骡子慢吞吞捂着后脑海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出,这小子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我,却一点都不怕他报复。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够不着我,能恨的,也是与他距离最近的眼镜。
“老猪,你这也下手太快了。”
我故意抱怨了一声。
老猪一脸怒气回应道:“凑个业绩。”
此时此刻,他们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业绩,就连老猪刚才那一巴掌,也能算是一个业绩。
而我,直到今天还一个业绩都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过的很平淡,我还是能看到这些狗推被打,还是能看见他们骗人,更多的,是看见眼镜得了失心疯一样冲着自己的组员嘶吼,和他们小组几乎每天都会传来‘叮咚叮’的声响。
一百五十万。
一百九十万。
三百万。
四百五十万!
在眼镜的逼迫下,这群人好像都急眼了,只是他们将对眼镜的怒火彻底放到了被骗者身上。
就连平日里从不出单,隔三差五就被修理一顿的‘阿苗’,都出了一单十二万五的业绩。
可大家伙看眼镜的眼神也在变,从之前怒气冲冲的对视,变成了只要稍有不顺心就在背后阴冷的盯着他。当初我在监狱里瞅见这种眼神都害怕,因为人在被逼的走投无路之前,看向仇敌的都是这种眼神。
“勇哥,给这小子送八楼去,钱我出!”
“大哥,给他来一盆凉水,让他跪一下午!”
这就是眼镜对待自己组员的办法,只是他比阿大他们更狠。
鉴于眼镜这一组的业绩节节攀升,阿大对眼镜的要求也全部满足。
他说干谁就干谁,甚至他想干谁就可以干谁。
最终,在月底的最后一天,这小子压哨敲了一个靠网络发家的有钱人一笔后,一炮搂出来足足八十万,将原本五百万的业绩直接干到了五百三十万。
算是彻底将我所有计划都泡在了水里,同时,也把自己的命,留在了勐能。
小地主马上和勇哥说道:“勇哥赶紧给我开通网页,我需要翻译器。”
当网页开通,小地主立马利用翻译器在绿泡泡对话框里输入了一排英文,大概意思是‘真的是特别倒霉,上帝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银行卡在中国使用的时候,会被冻结’。
‘我不过是想买件衣服而已。’
只是一秒钟。
一秒钟之后对方就已经回复过来了一条全中文的信息:“会不会是你们那儿的银行并没有和银联合作,导致你的银行在我们这儿使用不了?”
小地主已经是老油条了,他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马上情绪低落的用英文回答道:“那怎么办?接下来还要在这里用很多钱,我原本已经准备够了钱,难道一定要回美国去解封一下银行卡,再飞回来么?”
“那可是需要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会耽误我的会议的。”
绿泡泡上一个荷花头像,用户名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人回复道:“在美国没有能帮你处理这件事情的人么?”
“当然没有,就算是有,银行卡在我的手里,我人在中国,这怎么可能处理的了呢?”
对方没动静了。
这是小地主紧盯着屏幕,连呼吸都不敢的三分钟。
连勇哥、我在内的所有人都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你大概需要多少钱?”
耶!
小地主突然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关注下高举双手放声呼喊!
勇哥赶紧拽了一把他的衣服,说道:“别嘚瑟!”
“先把钱弄过来再说!”
小地主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的坐下,信心十足的说道:“勇哥,鱼已经咬勾了,跑不了了。”
他立即在电脑上回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打算用你的钱,我只是和你说一下自己的苦闷,我怎么会用一个女人的钱?”
许锐锋看见小地主在屏幕里输入了义愤填膺的文字,面部表情却一点点变得喜悦,嘴角缓缓上翘,似乎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他都知道似的。
“你不是遇到困难了么?我觉着相爱的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大不了你回国之后再把钱还我。”
“那怎么行?”
小地主宛如一个正直的男人一般告诫道:“亲爱的,你不能在网络上这么轻易相信别人,这样很容易被骗的。”
“连你也不能相信么?”这是对方的回答。
小地主连忙看了勇哥一眼,勇哥拿出了对讲机喊道:“技术,技术,我这儿需要支援。”
一句话之后,小地主的企鹅号开始在屏幕右下角闪动,当他点开那个闪动的账号,里面已经由另外一个企鹅号发过来一堆图片。
“当然,你谁都不能相信。”
“但是,作为爱人,我愿意为你证明一下自己。”
唰唰唰唰。
小地主将所有图片都反手发了过去,上面有一个老外的护照、还有他来中国的机票、银行信息、银行账户余额,里面整整十三万美刀的数字,像是一个眼科大夫所有的积蓄,又不那么扎眼。
“看,我和你说过的都是真的,愿意给你看这些的原因是,我真的爱上了你,和你在一起有一种不一样的体验,哪怕我们短时间内没法见面,我也一定会把你娶回去,做中国的女婿。”
看到这段文字,我都能想象到那边的傻女人是怎么满眼怀春的面带微笑,或许正是这种对爱情的憧憬才会让她们迷失。
“既然你是爱我的,为什么不肯用我的钱?”
“我来中国这段时间学会了很多东西,一个中国医生对我说,在这个国家,用女人的钱是一种耻辱。”
“给我一个账号吧。”
对方的回应,让整个房间再次响起了欢呼声,勇哥觉着这件事已经十拿九稳了。
此刻,小地主却技高一筹:“傻子,我不是和你说了我的银行卡被冻结了么?给你账号有什么用?”
“那,你不是认识了不少中国医生么?有没有值得你相信的,和他们要一下账号,把钱取出来给你不就可以了么?”
小地主从没主动说过任何关于要钱的文字,可这个女人就像疯了一样,玩命的非要给!
这就是杀猪盘!
他们利用大量的时间在网络上带你体验完全不同的网恋感觉,在你觉着自己已经深深坠入情海的那一刻,从背后一刀直扎心脏。
叮咚叮。
大厅里又响起了类似的声音,这一刻,我甚至都想站起来骂一句……
“傻逼!”
我要骂的话,被小地主替我骂了出来,他骗着人家的钱、骗着人家的感情,还要在对方上当以后大骂人家傻逼!
亲手挖出了对方的真心扔在泥泞里,肆意践踏!
勇哥的手机响了,他只是放在耳边听了一下,就立即起身说道:“小地主开单了,总共,三十二万!!!”
我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笔钱按照当时的汇率应该是四万多美刀,小地主报出这个有整有零的数字,是为了让对方相信他真的在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而这种研讨会的价格就是这么贵。
“我和你说什么来着?”
“啊!”
小地主疯狂的摇晃着我的肩膀说道:“我是不是说要带你住大床房?”
“我说没说要带你去夜场嗨!”
“说没说!”
我看到的小地主,眼睛已经红了,头上正在长出恶魔的犄角,整个人身上半点人味儿都没有,除了还剩下一个人类的外表。
“勇哥!”
小地主兴奋的说道:“我想申请带老许休班,今天,我们哥俩得好好喝点!”
勇哥大手一挥:“批了!”
小地主当时和骡子一样冲下了楼,等他再回来,手里拿了两条华子。
这小子率先拆开一条,直接掏出两盒塞进了我的裤子口袋,我看见了,是硬盒的,但,在华子的外包装上,这种在国内应该卖45一盒的烟,在这儿却标着一条1000的价格。
就这,还是性价比最高的!
随即,他和骡子一样,开始满屋子发烟,又给勇哥塞了两盒后,说道:“勇哥,这个点楼上食堂能开么?”
勇哥此时脸上早没了变态的凶恶,更像是一个惯孩子的家长:“他不开好使么?就算是厨师现在和他媳妇在被窝里,我也得给拽出来,让你吃好喝好啊。”
我明白了。
在这个园区里,只要你能开单,那你就是大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开不了单,就连孙子都不如。
“另个,在娱乐场给我备一个‘嗨’包,今天我要爽上天!”
我是半夜被放出来的,在财神那儿一直等到了夜风凉透,老猪才跟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冲过来打开了房门。
“我真忘了,今天下午发生了太多事……”
当时老猪特别不好意思的在道歉,可他说的话,却一句都钻不进我耳朵里。
小伙和我一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园区内行走,当偶尔看见有绿皮兵经过时,小伙会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往我这边躲一下。
绿皮兵被他的动作都给吓了一跳,随后,是指着这小子铺天盖地的嘲笑。
直到回国许久以后再想起这段的时候,我都想不起来那些绿皮兵是怎么笑得了,就感觉走这一路满脑子都是骡子的呼喊声。
“老许!”
把我叫醒的,是芳姨的呼唤。
当时我发现芳姨像木墩子一样坐在2号楼门口,望夫石一样看向远方,可是就这么聚精会神的等待,却是愣等到了我靠近才发现。
她看见我之后马上站了起来,虎了吧唧的过来一拳头锤到了我肩膀上:“你个王八犊子,干他妈什么去了?我他妈以为你死外边了!”
“我以为你死在外边了~”
她哭了。
嗷、嗷的哭。
那一秒我心里所出现的竟然不是触动,而是暗暗觉着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了。
“是不是虎!”
我神情紧绷的骂了一句,然后用眼神一挑棚顶墙角处的监控。
她肯定是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下一个动作吓得我心惊肉跳,这娘们撅着嘴说了一句:“我不管。”甩开膀子就抱在我身上。
那种让人惦记的感觉和所有计划有可能被这一下彻底破坏的矛盾混杂在一起,尤其是精神上刚刚被骡子的事冲击过,我整个人就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明白。
当时的我不知道阿大会怎么对待我们这对儿野鸳鸯,又不清楚在这破地方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此时。
咵、咵、咵。
楼道里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等我抬起头,绿皮兵就跟洪水似的,顺着楼道涌了下来。
完了。
这已经不用想了,肯定是阿大在气头上看见了我和芳姨搂搂抱抱……
说实话,这是我最害怕的时刻。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大万一真给芳姨整那个屋里去开上飞机,我成啥了?
幸运的是,来的不是阿大,这还是我在芳姨愤恨的表情里看出来的,因为那个女人她曾经和我说过。
是督导。
那个和大老板睡完觉,就再也没回过国的督导。
“老许。”
督导抱着肩膀将胸前那对儿是个男人都馋的宝儿拢得老高,怨不得大老板稀罕她。
“跟我来一趟。”
这娘们说完这句话我都愣了,他没和我们这群人接触过啊,怎么想起来叫我了?
“你要干嘛?”芳姨这时候来了保护欲,拦着我站在了前边。
“骚货,滚一边去!”
她们俩之间应该是再也没有半点闺蜜情了,这位督导甩手就给了芳姨一个嘴巴,给人打到一旁,拽着我的衣领子就往楼上走。
紧接着,楼梯口让那群绿皮兵堵了个水泄不通,连老猪要上前都让AK给支那儿了。
上了二楼,我才看明白,原来这二楼只有一间办公室,其余房门都关着,但是我能隐约听见里面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等到了督导办公室门前,这个女人抬起那黑皮红底的高跟将门踢开,把我拉进屋的时候,我竟然在办公室房间里看到了老七的身影!
就是那个穿着迷彩服,用皮卡给我和阿勇弄到了勐能打黑拳的老七。
“嗯!”他当时嘴里叼着烟,一边发出感叹因,一边双手整理着裤腰带说道:“老许,你姐问了我点园区的事,那我哪知道,这不,我想起你来了,才让她去把你叫了过来。”
老七拉链没拉。
当我以为自己发现了细节时,这位督导一点不在意,直接走过去伸手给老七的拉链拽上了。
老七还挺不好意思:“这是干什么呢?”
冲着我伸出了手,有气无力的挥了挥。
我看明白了,督导这是在向我亮肌肉。
她得让我明白明白,就算没有了大老板,在2号楼里,在园区里,她也能和阿大争一争。
督导做完这一切,毫不客气的看着我问道:“老许啊,咱们园区放烟花的事,还记着吧?”
我点了点头。
督导继续说道:“可就在刚才,老林那也放烟花了。”
我看了老七一眼。
老七直接给我底牌掀了:“甭装糊涂,之前你不是和阿大出去了一趟么?还有老猪,门口监控里都有记录。”
那他妈你们咋不给老猪抓来问呢!
我没说话。
督导:“我让人查过了,老林那能在这么短短几天放了烟花,是因为他手里和咱们一样的新盘……”
“这个王八蛋用几个晚上的时间弄了整整一百二十个群!”
“一百二十个!”
她转身走了回去,还顺手拿走了老七嘴上叼着的烟,抽一口之后,喷吐着蓝色烟雾说道:“你得告诉我,那天你和阿大是不是去了老林那儿,又是不是阿大给了老林咱们‘刷单盘’的拷贝。”
她那双眼睛如同阴鹫一样盯着我,让人通体发凉。
这时老七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道:“帮个小忙,你把事说了,我今天晚上就把你调军营去,这几天你就在我军营里吃香的喝辣的,等完事了,我保证,回来以后你的职位肯定不比阿大低,咋样?”
这群王八蛋!
他们连给鱼下饵都没想过拿‘我们会把你放了’这个理由来骗骗我!
“大哥咋可能有‘刷单盘’的拷贝?”
这时候我就不能装傻了,我要说自己不知道啥是刷单盘,那看着也太假了一点。
“技术来楼上讲这玩意儿咋用的时候,整个楼层就我和大哥两个大老粗听不懂,他上哪弄这个盘的拷贝去呢?”
话说这儿,我自己愣了一下。
芳姨跟我说,大老板要是把阿大甩了以后,他只能烂在这儿……
有没有可能这个盘被写出来以后,阿大直接留了后手,为的就是拿着东西出去换钱?
结果,此时意外却发生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眼镜把自己作死了,为了业绩,阿大不得不把这东西拿了出来,和老林换了那个成功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