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彦赵淑的现代都市小说《秦末:打猎养家,我替汉高祖斩白蛇陈彦赵淑 全集》,由网络作家“灯芯道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茹原本还以为自己的提议可能会遭到父亲的拒绝,甚至担心因此招致一顿打骂。可是孤独与艳羡还是让她强打着勇气与陈彦提出了这个请求。看着女儿充满渴求的神情,陈彦心头一软,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当然可以了,明天爹带你去赶集,等卖完了熊掌,爹就给你买条小狗!”“好耶......”因为得到了陈彦的许诺,小陈茹激动的半宿没睡,只是喋喋不休的与奶奶说着爹的好。陈彦躺在床上,看着张淑在一盏豆灯下缝补着衣服,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忽然伸手捉住张淑的玉足,将其惊得手一抖,险些刺破了自己的指头。张淑嗔怪的瞪了陈彦一眼:“死相,又要使坏!”陈彦将张淑发凉的脚掌贴在自己的胸前:“没有,就是想给你暖暖脚!”“你答应女儿要给她买狗?”“喜欢就买嘛!”“现在...
可是孤独与艳羡还是让她强打着勇气与陈彦提出了这个请求。
看着女儿充满渴求的神情,陈彦心头一软,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当然可以了,明天爹带你去赶集,等卖完了熊掌,爹就给你买条小狗!”
“好耶......”
因为得到了陈彦的许诺,小陈茹激动的半宿没睡,只是喋喋不休的与奶奶说着爹的好。
陈彦躺在床上,看着张淑在一盏豆灯下缝补着衣服,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他忽然伸手捉住张淑的玉足,将其惊得手一抖,险些刺破了自己的指头。
张淑嗔怪的瞪了陈彦一眼:“死相,又要使坏!”
陈彦将张淑发凉的脚掌贴在自己的胸前:“没有,就是想给你暖暖脚!”
“你答应女儿要给她买狗?”
“喜欢就买嘛!”
“现在家里有四张嘴要吃饭,咱娘的身体又一直都不太好,你花钱也要仔细一些,不能太娇惯她了!”
陈彦虽然受了一番教训,可心中却是颇为甜蜜。
自家娘子能体恤自己的辛苦,这不比后世里那些劳什子小仙女强出了不止多少倍?
只是女儿的愿景陈彦也实在不忍拒绝,面对张淑恶说教,陈彦笑着搪塞道:“不过就是条狗而已,有能吃得了多少东西?况且我要进山打猎,缺了条狗也的确不行,今天我和吴莱就在山中遇到了头老虎,若不是我反应及时,恐怕早就沦为老虎的腹中餐了......”
先秦时期,华夏大地地广人稀人与野兽相互共存,早就已经成为当下的常态。
像是这种人与猛兽不期而遇的事情,其实早就算不得稀罕。
只是在听闻陈彦这番经历以后,张淑脸色还是有些泛白,显然是因为陈彦遭遇的这番危险吃惊不小。
“实在不行就别去打猎了,我和你一起种地,也不愁不能糊口!”
张淑语气放缓,眼里满是柔情。
陈彦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如今天下局势复杂,日后税收恐怕是要更甚,仅凭种田莫说是糊口,就连税收恐怕都难以抵扣。”
“如今我还能靠打猎抵除徭役,让咱们一家四口能够生活在一起,可真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想一家人整整齐齐,恐怕就只能图谋造反了!”
“呸呸呸,说什么造反不造反的,大不了咱们以后找个荒山野岭隐居起来,到时男耕女织,怎么也不会饿死,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一夜旖旎自是不提,次日清晨,陈彦早早就被陈茹堵在了被窝里:“爹,该去赶集了!”
陈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听张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茹儿,不许打扰你爹睡觉!”
“哦,我知道了娘......”
小陈茹遭受了母亲训斥,性味缺失,瘪着小嘴出了房间。
陈彦自然是没忘记对于女儿的许诺,况且熊掌和野猪肚这两件山珍也急需出手,否则放在家里非要烂了不可!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背着装满山珍的背篓,带着女儿直奔淮阴亭集市而去!
集市延绵足有百米,道路两侧叫卖之声络绎不绝。
小酒馆里人头攒动,时不时传来饮酒划拳,嬉笑怒骂的叫嚷声。
街边的大锅冒着阵阵热气,肉香升腾,小陈茹拉着父亲的衣摆,嘴里含着手指,暗自咽着口水。
陈彦随意找了处空地,铺了块布,将熊掌,猪肚一并摆列其上。
“乖女儿,等爹做完了生意,就给你买小狗,买好吃的!”
陈彦也是第一次来到淮阴亭集市,他坐在街边也不叫买,只是摆弄着地上的熊掌,看着往来的人群。
此等山珍,不必叫卖。
要等买主,就只能靠碰!
陈茹乖乖坐在父亲身边,左顾右盼,观望着往来人流。
陈彦嘴里衔着草棍,颇为漫不经心,心里盘算着做完了买卖要给自家娘子扯两块花布,给她做套新衣裳!
就在陈彦盘算着有钱了该怎么花的时候,一声问询突然传来:“这熊掌怎么卖?”
“前掌五吊钱,后掌两吊,这只野猪肚售价一吊......”
陈彦以为是有酒楼的老板前来打听价格,说话的同时抬头望向了对方。
结果等他抬头一看,却发现对方竟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一边说笑,一边打量着坐在他身旁的陈茹。
“你这熊掌是从哪得来的?还不会是你偷的吧!”
刺耳的嬉笑声从耳边传来,陈彦脸色瞬间铁青:“你们是来拿我做耍的吗?”
“耍你又如何......”
那地痞话音未落,陈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然窜起,一拳狠砸在对方的鼻梁上!
陈彦只用一拳,便砸的对方鼻血飚射。
另两名地痞见状想要靠前,却被陈彦一脚踹开,陈彦顺势将手探至后腰,抽出铁斧猛然劈下,铁斧发出呜呜的破风声,只朝着另一名地痞的脑袋劈了过去。
那名地痞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陈彦手中的铁斧悬停在距离他头顶不足一寸的距离,只要刚刚稍有失手,必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
一摊黄水从他的胯下流出,腥臊恶臭。
陈彦满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给老子滚!”
陈彦本不欲惹是生非,不想在女儿面前与人发生争执。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几名地痞明显已经盯上了自己,若不给他们些厉害瞧瞧,等下说不定还会惹来怎样的麻烦!
这熊掌,猪肚全都是陈彦豁出性命得来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让人!
面对陈彦这气势汹汹的斥骂,三人连滚带爬,当即逃离了此处!
陈彦重新将斧头别回腰间,眼见着女儿小脸煞白,当即出言宽慰:“茹儿不怕,等会爹就带你去买小狗!”
陈彦刚刚以一敌三,手段利落干脆,引得周边众人驻足围观。
一名衣着光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挤过人群,来到陈彦面前:“小兄弟身手不错,这些东西都是你猎来的?”
“为求生计,只能靠着打猎为生,阁下若有看得过眼的东西,那就开个价吧!”
陈彦一大清早点齐税金,对着陈茹交代交代几句,便径直离开了家门。
陈母看着陈彦离去的背影,长吁短叹。
小陈茹恰逢此时牵狗经过,见奶奶扶着门框叹气,颇为天真的问道:“奶奶,您为什么叹气?”
陈母低头看向陈茹,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奶奶没事,只是担心你大伯和大娘,不知他们两个......”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陈辉是被陈彦以诬告之罪扣押。
他之前才在陈彦手底下吃过亏,如今又岂肯善罢甘休?
陈母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在牢里要吃多少苦头,如今兄弟阋墙,却又要这个做弟弟的出面解围,只是不知陈彦心里又会如何看待她这个母亲!
小陈茹童言无忌,闻听此言,颇为天真道:“大伯欺负我和奶奶,大伯坏,奶奶你不要担心他。”
陈茹话音未落,张淑的声音突然自厨房响起:“陈茹,又在奶奶面前胡说八道,快带着阿黄去玩吧!”
张淑赶走了陈茹,来至门前对陈母说道:“娘,你放心吧,陈彦手里有钱,大哥大嫂肯定不用去服徭役!”
陈母知道自己有个好媳妇,可是面对张淑的宽慰,陈母却觉得颇为羞臊:“娘没用,没管好你大哥,这些年让你和彦儿受委屈了!”
“娘,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陈彦也不会一直记恨着大哥和大嫂,我已经把药给您煎好了,您先把药喝了,咱们一起等大嫂回来......”
张淑好一番宽慰,总算是让陈母暂时打消了心结。
陈彦掂着钱串子出门,恰好遇到一脸愁容的吴莱。
“吴莱,你这是怎么了?看你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陈彦一声呼唤,将吴莱重新拉回现实。
“师父?你不是已经交过税了吗?还拿钱干什么?”
说到此处,吴莱神秘兮兮凑到陈彦的面前:“你听说了吗?最近村里了不太平,张婶家里昨天还丢了两只鸡呢!”
陈彦白了吴莱一眼,没好气的对其闻道:“张婶家的车还不会是你偷的吧?”
“我都多长时间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那你闲着没事乱跑什么?”
“去交税呗......”
吴莱垮着张脸,顺手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了一串铜钱:“你之前给我的钱,还没捂热乎呢,就又要交给樊仁那个王八蛋了!”
吴莱嘴里骂骂咧咧,手中的一吊铜钱也是东摇西晃。
陈彦觉得他恶心,生怕会被这铜钱打到,下意识躲得离他远了一些。
吴莱对此浑不在意,仍锲而不舍的问道:“师父,你还没说你去干嘛呢!”
“给我大嫂交税!”
陈彦本不想管陈辉和孟艳萍的破事,奈何陈辉锒铛入狱,孟艳萍还怀着陈家的骨肉,母亲所托,难以推辞,只得自掏腰包,前去捞人!
吴莱得知了陈彦此番目的,当即便对其百般吹捧:“师父您这可真是高风亮节,您这就叫以德报怨,我说实话,我要是陈辉,出来我都得给您磕几个,要不然都对不起您这肚量!”
吴莱围绕着陈彦身边,百般吹捧。
陈彦扣了扣耳朵,颇为不屑的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
“嘿,您可真神了嘿,要我说您是未卜先知的活神仙呢,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要求您,您看这个税,您能不能替我也交了......”
吴莱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比较过分,话说到最后声音压得越来越低。
陈彦转头看向吴莱:“你留着这钱,是准备赌啊,还是准备嫖啊?”
“都不是!”
吴莱脸上流露出一丝窘迫的笑容,转头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这才低声对陈彦说道:“我们吴家三代单传,总不能在我这里绝了根啊?我想攒着钱,娶个媳妇,也算有个家不是!”
吴莱本以为陈彦可能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毕竟话说至此,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却不想陈彦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娶妻生子是正经事,这钱我给你出了!”
“真的?”
吴莱如遭雷击,呆立原地,声音一时都有些颤抖。
陈彦面容严肃,微微颔首:“钱我可以给你出,但是你不能骗我,大丈夫吐口唾沫是个钉,既然说要攒钱成亲,那就别在外面狂赌烂嫖,要让别人能看得起你!”
“诶,我知道了师父,我吴莱这辈子跟定你了,我这条烂命以后就是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师父你就请好吧......”
吴莱近期的转变陈彦全都看在眼里。
他能定下心来娶妻生子,这对陈彦来说也不失为是一件喜事。
他揶揄了吴莱两句,师徒一路来至樊家!
此时这里已经排满了两列长队,一列是等待缴纳人头税,登记免除徭役的。
另一队是家中贫困,难以为继,只能投身于官府,等着被强征去给始皇帝修建陵寝的。
被强征的壮丁脖子上都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奴役二字。
孟艳萍挂着牌子,呆立在人群当中,她平日里不修口德,常对邻里冷嘲热讽,如今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她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热,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樊仁有心给陈彦找不自在,于是便将孟艳萍排在了队伍最显眼的位置。
他以为往来百姓可能会因为陈彦的漠不关心而对其暗自非议,甚至是口诛笔伐。
却不想往来之人皆唾弃孟艳萍的人品,对其如今的处境恨不得拍手叫好,压根无人对其有所怜悯!
樊仁见此情景,被气得嘴角抽搐。
他扬起手中的马鞭,用鞭把猛戳孟艳萍的肚子:“听说你怀孩子了?”
“皇陵修建乃是重中之重,你万一到时在始皇帝的陵寝落了红,那岂不是要连累着大家一起受牵连?”
“依我看还是让你帮你把这个野种打掉吧,这样起码对大家是个保障!”
樊仁说话的同时手上也越来越用力,戳的孟艳萍脸色惨白,甚至能够感受到阵阵胎动。
孟艳萍想要挣扎,却被樊家的两名家丁死死按住肩膀。
她脸色惨白,不断闪躲,同时口中哀求道:“樊亭长,樊大爷,求您放过我肚里的孩子吧,我可以去充徭役,我可以去修皇陵,只要您能放我一马,我什么都愿意做!”
听得樊哙的训斥,一名地痞颇为无奈的说道:“樊哙哥,就算我们真招惹了他,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白挨了这顿打吧?想当初您犯事的时候,刘亭长可不是这么对您的......”
那地痞说话的声音越压越低,但却是借刘邦的名义生生将樊哙给架到了火上,一时无法反悔。
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樊哙大手一挥:“娘的,带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敢在老子面前
撒野......”
此时恰逢陈彦领着女儿从布店里走出,集市即将散去,一个老妇人牵着一条半大的黄狗正在街边的酒肆到处问询,似乎是要和各家老板兜售叫卖。
那黄狗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主人卖进汤锅,摇着尾巴到处闻嗅,时不时还要在主人的裤腿上蹦上两下。
老妇人对于这黄狗似乎也颇为不舍,走走停停,时不时摸摸那黄狗的脑袋,长吁短叹。
“爹,那个老奶奶是要把狗卖掉吗?”
陈茹突然停住脚步,扯着陈彦的衣领,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彦并未忘记对于女儿的承诺,但却一直未见有人卖狗。
这个时代毕竟太过贫瘠,狗不是宠物,只是食粮,又有谁会在狗没长大的时候便急着售卖?无非就是等到养肥,养大了,或是自家吃了,或是卖了换钱。
陈彦本也想去贩肉的摊位碰碰运气,但却一直不曾抽出时间。
如今听到女儿怯生生的询问,陈彦这才注意到那牵着狗的老妇人!
陈彦微微点头,指着那狗问道:“那条狗。你喜欢吗?”
小陈茹抿着嘴唇微微颔首:“喜欢!”
“我不想看着小狗被杀掉......”
陈茹眼中满是渴求,说起话来柔柔弱弱,让陈彦更加喜爱。
陈彦摸了摸陈茹的脑袋,拉着她的小手径直来到那老妇人的面前:“大娘,您这狗,卖吗?”
老妇人抬头看向陈彦,浑浊的双眼饱经风霜:“老头子病重,急着买药,只要给钱我就卖!”
那狗看着陈茹,摇头晃脑,任凭陈茹抚摸,也不吠叫,直逗得陈茹咯咯直笑。
所谓万物皆有灵性,这条狗似乎也能分辨善恶,看得出陈茹心地良善,愿意亲近,可对于陈彦这个猎人却是避而远之。
见这狗还算驯服,陈彦从怀里掏出了半吊钱,将其交给了老妇人:“老人家,这钱留着给您的老伴治病买药,这条狗,我买下了!”
看着递到面前的半吊铜钱,老妇人原目圆睁,颇为惊讶:“您这是......这一条半大的小狗,哪用得上这么多钱!”
老妇人还想推脱,但却被小陈茹用一句话打断:“奶奶您拿着吧,我爹有钱!”
童言无忌,仅一句我爹有钱便彻底打消了双方间得尴尬。
陈彦微笑着点头,开口对老妇人说道:“老人家,这条狗既然和我女儿的眼缘,那便是一场缘分。”
“您回去给老伴好好治病,若是日后再有所需,就去高碑村找我!”
陈彦给女儿买下了这条狗,父女二人高高兴兴转回村去。
樊哙带着三名地痞一直等候在陈彦的必经之路,眼见着陈茹手里牵着条狗,陈彦腋下还夹着两匹布,那三名地痞当即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樊哙哥,就是那家伙打的我们,您可要为我们报仇啊!”
樊哙将腰间的刀挪了挪,朝着掌心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道:“你们这三个废物,看老子亲自收拾他......”
“那汉子,你给老子站住!”
陈彦原本还正盘算着应该如何训练这条狗,却不想半路里突然跳出个莽汉,对着自己大呼小叫。
樊哙身材健硕,须眉戟张,衣服袖口油亮,一看便是常年在案板上做事的人。
那条黄狗眼见着樊哙现身,吓得夹起尾巴冲着樊哙吠叫,同时一劲的将陈茹护在自己身后,不许樊哙靠近主人。
樊哙一生屠狗无数,平日里靠的就是售卖狗肉为生。
如今眼见着这条黄狗竟敢对自己狺狺狂吠,当即狞笑着叫骂道:“你这畜生,再敢乱叫,老子剥了你的皮!”
“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未免太不把陈某放在眼里了!”
小陈茹好不容易得到了心爱的玩伴,如何肯让樊哙伤害,只将狗护在身边,瑟缩一团。
陈彦伸手护住陈茹,眼睛紧盯着面前的樊哙。
那三名地痞围在陈彦周围,跃跃欲试,准备动手。
樊哙盯着陈茹手里牵着的黄狗:“打狗要看主人,杀狗总不需要吧?我怀疑你偷了我的狗,现在要你物归原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怀疑我偷窃就去报官,如何裁断自有官府决断,请你们几个破落户,空口白牙就敢污蔑于我,你们也配!”
“嘿,拱火是吧?樊哙哥,这小子拱火!”
一名地痞仗着樊哙在侧,指着陈彦大呼小叫。
樊哙自认为是沛县地头上的一个人物,如今被人在小弟面前下了颜面,如何肯与陈彦罢休,他撸起袖子,声色俱厉道:“你刚刚打伤了我三个兄弟,我不与你计较。”
“可是你想走,却也没这么容易!”
樊哙看出了陈彦不是个软柿子,知道想逼对方低头怕是没那么容易。
他伸手指了指陈茹手里牵着的黄狗:“我樊哙杀了这么多年的狗,还是第一次见有狗敢在我面前叫,只要你把这条狗赔给我,咱们的事情就算罢休,你看如何?”
樊哙说到底还是想从陈彦手里讨要些好处,借此维系自己的颜面。
小陈茹躲在父亲身后,嘴里低声嗫嚅道:“爹,这个伯伯好凶,我不想把阿黄给他!”
“嘿,小杂种,你爹还没开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
那名地痞刚刚就在一旁拱火,想要挑起樊哙与陈彦间的矛盾。
如今眼见着陈茹插口,当即便指着陈茹怒骂了一句。
可他的话还没等说完,陈彦已经跨步来到了他的近前。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便是手臂一阵寒凉,手指处传来一阵剧痛。
“我女儿不想给的东西,那就没人能从她的手里抢走。”
“一个屠猪贩狗的破落户,也配和我谈条件,给脸不要!”
夕阳下的森林里,突然冲出了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
那野猪长度将近两米,白森森的獠牙支开嘴唇裸露在外,宛如两把插天利剑。
野猪的身上散发着油亮的光泽,那就是长年累月通过松油打磨,在身上留下的印记。
这头野猪目测重量起码要在千斤以上,算得上是此处山林中的霸主。
能追的它在林子里疲于奔命的,又会是一头怎样的猛兽?
嗷呜——
一声虎啸再度从林间传出,陈彦眼见着一头锦绣斑斓的猛虎从林子里窜出,直接扑在了那头野猪的后背,老虎的指甲深深嵌入到了野猪的后背,锋利的指甲刺穿松油形成的甲胄,抓的野猪身上血痕条条。
那野猪口中不断发出尖叫,却不敢与这头猛虎相对,只是一味试图逃离。
前方就是陈彦设下的陷阱。
他此时已经屏住了呼吸。
只听得轰的一声,那头野猪如同坦克般一头扎进了陷阱里,而那头老虎则是见势不好,借助宽厚的猪背起跳,一跃跳出了陷阱的范围。
猛虎腾身半空,一双虎爪险些抓到蹲在树上的吴莱。
与猛虎四目相对,吴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上下血都凉透了!
猛虎四足落地,绕着陷阱一圈圈打转,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离开。
吴莱心神稍定,扶着树干站直了身子,跺着脚想要恫吓这头猛虎离开。
要看着自己的猎物要被窃取,这头猛虎如何肯如此轻易地离开?
面对吴莱的恫吓,猛虎不断低吼,甚至作势想要上树扑杀吴莱。
亏得陈彦放出两箭,惊动了猛虎,这才让吴莱免于一死。
陈彦并未与这头猛虎死命相搏,因为就连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一击制敌,用手中竹弓射杀这头山林之王!
老虎的敏捷要远胜熊罴,其一身嗜血的凶性更是如此。
陈彦一连射出几箭,虽未伤到这头猛虎,可警告的意味却是无比强烈。
在陈彦几番恫吓之下,这头猛虎只得怏怏离去,将这头已经到了嘴边的猎物拱手让给了陈彦和吴莱。
吴莱这个初次登场的新手猎人,赶上了新手大礼包,误打误撞捕获到了这头野猪王。
野猪在陷阱里来回乱窜,虽然被扎的一身血窟窿,可是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却仍旧妄图逃离陷阱。
师徒二人来到陷阱旁边,吴莱看着活蹦乱跳的野猪王,一时不免有些犯难:“师父,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在这里等着它咽气吗?”
眼看着天色将晚,陈彦摇头否决道:“不能等,否则等到明天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这山林里不知有多少机会主义者,盘踞在暗处等着分一杯羹。
好不容易从虎口夺食,陈彦又岂能拱手相让?
他从腰间抽出利斧,在旁边砍了两根手臂粗细的松树,削尖之后递给吴莱:“放血!”
吴莱会意,两人站在坑边乱矛攒刺,不知刺了多少下,这头皮糙肉厚的野猪王方才轰然倒地。
此时陷阱下方已经形成一片血洼,吴莱想要跳下去检查情况,但却被陈彦一把拦住:“这些动物都精得很,先别急着下去,以免有什么危险!”
野猪王躺在坑底不断抽搐,半晌方才没了声息。
陈彦从腰间解下绑绳,系在树上,如猿猴一般敏捷的下到坑底,用一把竹篾削成的小刀给吴莱上演了一出庖丁解牛。
一头身形硕大的野猪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被陈彦分割的条理清晰,陈彦取出了珍贵的猪肚,将头蹄下水全都随意丢在了树下,然后将分割成块的野猪肉装入背篓,与吴莱一同下了山!
这头野猪实在太过巨大,有一部分猪肉就被陈彦挂在了树上,准备明天再让吴莱自己去取回来。
回去的路上,吴莱对陈彦吹捧道:“师父,没想到你的胆量这么大,竟然敢虎口夺食!”
陈彦闻言,摇头笑道:“并不是我有意想要虎口夺食,我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告诉你,人是万物之长,天下一切生来都是供人取用,你不需要对其怀有任何的畏惧,只需要知道它们是你的盘中餐就行了!”
吴莱今天的表现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身为猎人,要做到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随时监测来自周围的任何危险,并要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吴莱听到虎啸就成了软脚虾,他的临阵反应让陈彦颇为不满。
刚刚这番大道理,就是为了让吴莱能够坚定内心,成为一个合格的猎人。
山中物产丰饶,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取用的。
陈彦需要一个帮手,吴莱也需要一条出路。
两人各取所需,合作就是最佳的选择!
回去的路上,陈彦对吴莱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表现一下自己吗?这次就是一个好机会,等下你带着猪肉去给各家各户分一分,让他们都打打牙祭,这样他们也能念着你的好!”
如今生逢乱世,作为底层百姓,理应相互扶持。
虽说村里的这些百姓之前没少给陈彦,吴莱两人白眼。
可是陈彦此时却还是想要以德报怨,借此感化他们!
吴莱平日里虽然流里流气,但却也是个聪明的人物。
他一眼便看出了陈彦心中所想,毫不犹豫便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陈彦背着猪肉,猪肚回到家中。
却见女儿正独自一人蹲在门前玩耍。
原来是因为陈彦得罪了亭长樊仁,导致自己的女儿也被村民孤立,没有孩子愿意与她玩耍。
见到陈彦回来,陈茹当即扑了上来:“爹,你回来了!”
陈彦放下背篓,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回来了,你娘呢?”
“娘在给奶奶做新衣服,爹,我也想要一条小狗......”
陈茹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下来,同时将头埋低,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陈彦知道女儿是因为孤单,所以才想养一条小狗作为玩伴。
村中几户富裕的人家里都有养狗,不过他们多数都是为了祭五脏庙,并非是将其当作宠物或是玩伴。
毕竟在这人都吃不饱的乱世里,养一条狗做宠物,实在有些太过奢侈!
陈彦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日,最后媳妇和闺女却丢了。
围着自家院子整整找了三圈,也不见那对母女的踪迹。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院墙上却突然多出了一个脑袋!
“陈彦,你咋才回来?”
原来是邻居吴莱。
也是村里唯一跟陈彦关系还算说得过去的人。
这家伙睡眼惺忪,明显是被吵醒的。
从前俩人经常聚众玩叶子戏,吴莱只要输了钱,准保找借口开溜。
因此,也与陈彦一起成为了全村人嫌狗不待见二人组。
而且这家伙更惨。
三十多岁了仍然是光棍一条,晚上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
“老吴,我媳妇和闺女去哪了?”
陈彦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兜里揣的什么,分我一半就告诉你!”
别看吴莱其貌不扬,但一双眼睛可贼的很,早就发现了陈彦怀里的熊掌。
“分你奶奶个腿!”
“再不说,老子把你嘴彻底封死!”
陈彦一个健步冲上了墙头,差点没把吴莱吓个跟头。
后者刚想开骂,但看到他那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愣是把脏话咽了回去。
“被亭长给带走了!”
“人家以为你逃役,便把张娘子和茹儿拉去充数!”
“你今晚若是不回来,估计娘俩明日便要被送去修长城!”
吴莱边说边紧了紧身上的破棉絮。
冬天的尾巴,对于他这种穷人来说,还是太冷了。
“樊仁?”
听对方提起亭长,陈彦脑海中立刻冒出了一个名字,眼中的怒火更旺。
如果说他和吴莱不是好东西,那樊仁便是远近闻名的恶霸。
仗着有个在县里当差的哥哥,整日横行乡里。
更是对张淑觊觎已久。
实际上,让茹儿代替服徭役的主意,就是那狗东西给原身出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陈彦妻离子散,然后趁虚而入。
简直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很明显,今日樊仁就是以陈彦有可能潜逃为借口,故意把张淑母女带走的。
至于到底要怎样处置,只有他清楚。
“该死的樊仁,我家娘子和茹儿若是少一根头发,老子就活劈了他!”
一想到媳妇和闺女可能遭受的屈辱,陈彦再也忍不住了。
抄起反曲弓,便如一阵旋风般冲出了院门。
把吴莱都看傻了!
俩人认识这么久,他还从未见陈彦如此硬气过。
不过两人毕竟是玩伴,吴莱自是不能眼见着陈彦把事情闹大。
就在陈彦背着冲出家门的同时,吴莱也跟着一起追了出去!
樊仁虽为亭长,但也住在这个村子里。
相比于其他村民的低矮茅屋,他家简直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大门两扇,宽一丈有余。
两侧各有一座用于值守的高台。
这座宅子就是樊仁平日里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铁证,
每每有人从此经过,总要往地上啐两口唾沫。
而樊家那些恶仆,平日里也是眼高于顶,从不将村民们
放在眼里,动辄便是非打即骂,由此便导致了樊家人厌狗嫌,
百姓们都绕着走!
不过眼下年景不好,他家也养不起那么多仆役了,两座高台都空着,只挂了两盏灯笼。
“樊仁,快把老子媳妇和闺女放了!”
陈彦风风火火的赶到,连门都懒得敲,直接在外面喊了起来。
他这一吵不要紧。
村子本就不大,很快,不少听到动静的村民便纷纷出门看起了热闹,就连吴莱也披着一件挡风的蓑衣,凑在人群之中。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樊家的大门终于开了。
樊仁在两个仆役的护卫下,站在台阶上,趾高气扬的俯视着众人。
百姓们一见樊仁出现,个个脸色骤变,全都下意识后退几步,生怕会招致牵连。
樊仁见此情景,态度更是嚣张,将头抬得老高,只用鼻眼看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来:
“陈彦,你是作死吗?”
“大半夜在我家门口哭什么丧?”
见是陈彦,樊仁立刻不耐烦得骂了起来。
依大秦律,百姓拒缴赋税,地方有权强征徭役。
他樊亭长这次可是依法行事,并无任何徇私之举。
更何况凭他陈彦一个升斗小民,自己就算枉法,他又能拿自己如何?
自己带走赵淑和陈茹,这是在给他减轻负担,否则平白养着这两张嘴,母女俩可怕都要被他陈彦饿死!
樊仁本以为自己一瞪眼睛,陈彦就能知难而退。
可印象中从前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瘪屁的家伙,今日却出奇的强硬。
陈彦连看都没看樊仁,便径直闯进了他家院子。
“娘子,茹儿,你们在哪?”
“陈彦,你他娘的要作甚?来人,给我将他乱棍打出去!”
樊仁还是第一次在村里被人无视,哪能受得了,立刻指挥仆役就要揍陈彦。
可还没等他们动手,就见陈彦弯弓搭箭。
嗖嗖!
高台上挂着的灯笼应声落地。
“再上前一步,我射的可就不是灯笼了!”
陈彦双目泛着寒光。
他本不想动手。
毕竟这可是在秦朝,律法森严。
一旦犯罪,全家都得跟着遭殃,否则早把樊仁射成刺猬了。
“樊仁,识相的赶紧把我家娘子和茹儿放了,不让今夜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说着,陈彦瞄准了樊仁。
吓得后者连忙躲到了仆役身后。
但他嚣张惯了,也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村中的地位,即使见识到了陈彦的厉害,仍旧嘴硬的不肯妥协。
“陈彦,徭役的名单我已经报上去了!”
“你媳妇和闺女,一个也别想回家。”
“就算你想替都不行!”
“除非以税费抵押,不过就凭你,有那么多钱吗?”
话音落下,村民中立刻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百姓们对于陈彦指指点点,人群里爆发出了阵阵轰声。
谁都知道陈彦家是什么情况。
连糊口的粮食都是张淑靠给人缝缝补补、浆洗衣裳换来的。
他们家怎么可能出得起天价的税费。
吴莱虽是有心帮忙,可掏了掏比脸还要干净的口袋,再看看樊仁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最终也只能叹上口气,无奈作罢。
“陈彦,要我说还是算了吧!”
“你斗不过樊仁的!”
吴莱不知何时凑到了陈彦的身后。
在他看来,与樊仁作对,后者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
“税费是吧!”
“你把我家娘子和茹儿带出来,老子立马就把税费给你!”
陈彦强压着火气。
若不是为了妻女,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大秦虽禁铁器,可是凭借他手中这张复合弓,想杀樊仁这个狗官,却不过是抬手的事情。
只是如今他有了妻女作为负担,行事之前需要再三思量,万分谨慎。
缴纳赋税,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朝廷为了给秦始皇修建陵寝,已经将许多徭役带至咸阳,如今匈奴压境,步步紧逼,长城收尾迫在眉睫,朝廷屡次提高税务,也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强压百姓投身建设。
若是换做以前,受樊仁如此讥讽,他陈彦恐怕也就只有白受气的份!
好在钱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已经不成问题。
“你做梦也回家去做啊!”
“还税费!能拿出一枚秦币,本官今晚都给你跪下!”
樊仁一脸鄙夷的说道。
然而下一秒,一张毛管油亮的熊皮,便猛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张熊皮顶替税费,够了吧!”
反正本来就打算用熊皮换钱,缴纳税费,就算是交给樊仁,陈彦心里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他淡定,其他人却坐不住了。
那可是一整张熊皮,哪怕是秦朝宗室,也没有几个用得起。
“陈彦,偷盗可是要被刖去右臂的!”
“你若从实招来,本官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不仅是樊仁。
在场所有村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熊皮是陈彦偷的。
“是吗?假如这东西真是我自己的,你可就犯了污蔑之罪,要掌嘴四十!”
陈彦寸步不让。
说完又从背囊里取出那四只熊掌:“我家中还有两百斤熊肉,再加上这四只熊掌,你说熊皮是不是偷的?”
哄!
这下,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被震的瞪大了眼睛!